云梦襄主意一定,便欲闪身扑往“纯阳谷”方向。
但他身影才闪,忽又止步不动。
因为他听出林外有了脚步声息,不由心中起了希冀,悄悄向林口掩去。
距离渐近,转出林外行动的共有三人,云梦襄不禁心跳起来,暗忖难道竟是“天欲双凤”燕氏姊妹,有所追悔,带着欧阳珊,去而复返?走到林口,掩身段后地,注目看清,心中顿告失望。
不错,来人中确有两姊妹在内,但另外一个却是男的,不是女的。
这两姊妹,是阴家姊妹,不是燕家姊妹,是“白骨公主”阴玉华,和“白骨魔女”阴素华。
两个女的,既是阴家姊妹,则那个男的,无疑便是方与“白骨魔女”阴素华新婚燕尔的“玉面鬼谷”上官明了。
云梦襄见并非所料之人,失望之下,不禁一叹。
这声叹息虽极轻微,但却已被远在数丈外,正行径林口的“玉面鬼谷”上官明听见。
上官明脚步立时一住,目光注定林内,冷然发话问道:“在林内叹气的,是那位江湖朋友?”
云梦襄道:“上官兄,你也太霸道了,你自己燕尔新婚,身为驸马,享受风流艳福,却连我这“坐观垂钓者,徒有羨鱼情”的旁观人,叹口气儿都不许吗?”
他一面说话,一面从林内现身,缓步走出林中。
“白骨魔女”阴素华上次因未见过云梦襄的本来面目;故而顿觉眼前一亮,暗忖世上真有这么美的男子汉,居然比自己的新婚夫婿,还要俊朗三分!云梦襄见她这副惊愕神情,遂含笑说道:“阴二公主竟不认识在下了吗?我就是曾在贵岩叨扰,前往“白骨洞”探险,那位欧阳姑娘的忠诚老仆,欧阳不二。”
上官明急忙接口笑道:“素妹,我来为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真牌实货的“沧海巫山”云梦襄兄,也就是名震当世的“风流三剑”之一。”
云梦襄哦了一声,扬眉笑道:“上官兄是否因生米已成熟饭,对於贱名贱号,不打算再用了吗?”
上官明俊脸一红,正待答话,那位相当倜傥的“白骨谷主”阴玉华,已在一旁娇笑说道:“云大侠不要口角尖酸,你的鱼呢?”
她这句“你的鱼呢?”把云梦襄问得一怔,皱眉讶道:“阴大公主,你……你说的是……是什么鱼?”
阴玉华笑道:“云大侠适才不是曾说“坐观垂钓者,徒有羨鱼情”之句吗?古人说得好:“临渊羨鱼,不如退而结网”,我是问业已落在你情网之中的那倏美人鱼,也就是那位百媚千娇,倾国倾城的欧阳姑娘,怎的不与你在一处,她往那里去了?”
云梦襄一面倾听,一面却把两道微带高兴的目光,盯在阴玉华的身上。
因为这位“白骨公主”,虽是女中豪傑,倜傥无伦,但行径却太以风流放荡,云梦襄先前见她却是一丝不挂,精赤条条,最多也只披上一袭轻纱,那些逗人销魂的粉臀雪股,新剥鸡头,仍然隐约可见,如今居然穿着整整齐齐,显然心情已变,行迹已改,怎不令云梦襄目注之下,有些欣慰高兴!直等阴玉华的话完,他方双眉微蹙,摇头一叹!这回,阴玉华却面带惊容,失声问道:“云大侠是曾经沧海,历尽巫山,能够泰山崩於前,面色不变,麋鹿兴於侧,面目不瞬,具有绝顶镇定功夫的不凡人物,你两度叹气,显见事情不小,莫非欧阳姑娘有……有甚……不……幸……”
云梦襄又是一声长叹,神色沉重答道:“是否已遭不幸,此刻虽尚难言,但她身落人手,泰半凶多吉……”
一句“凶多吉少”尚未说完,忽然想起一事,目光电扫阴家姐妹及上官明面带希冀问道:“阴大公主、阴二公主、上官兄,你们可曾听说过“欢喜桥”这个地方?”
阴素华与上官明夫妇,一齐摇头。
阴玉华却娇笑答道:“云大侠,我问你欧阳姑娘的下落安危?你却反问我“欢喜桥”则甚?此处是云南西陲,“欢喜桥”远在贵州,两者相去千里,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
云梦襄不等阴玉华话完,便急急问道:“那“欢喜桥”在贵州吗?是在贵州何处?”
阴玉华摇了摇头,目注云梦襄道:“在贵州何处,我不知道,因为我只是曾听一位朋友,偶然提起,他说“欢喜桥”上,春色无边,可算得世间罕见的一处销魂洞天!”
云梦襄闻得“销魂洞天”,既“春色无边”之语不禁皱眉问道:“阴大公主的这位朋友是谁?他如今人在何处?”
阴玉华道:“他是个姓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况且居无定守,一时也无法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