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胡凊扯着有些臃肿的身形,就在后面追,一面追一面小声喊:“谢郎君快站住,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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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胡凊说的到底是晚了些,前面的谢修柷脚步飞快的走的已经有些远了,他根本撵不上,又不敢说的太大声,免得惹出些旁的动静来。
于是,谢夫人才随着江嘤嘤在南侧门外的假山旁站定,就瞧见自家儿子在前面的垂花拱门前出来,唇色发白,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
她何曾见到儿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一瞬间饶是再不可置信,她也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
元雅容。
那女子就算是戴着帷帽,但是就算是化成灰,解夫人也能认得出来。
太子妃如今已有身孕,还私逃出宫,被自家儿子抱在怀里。
一瞬间,谢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站立不稳,扶住身后婢女的手这才勉强喘过来些气来。
但是如今不是她一个人在此处,赵夫人转过头来,就看见了身侧江嘤嘤乖巧甜美的笑容,那漆黑的杏眼中,笑意越放越大,宛若灿灿朝霞。
她仿佛还嫌不够似的,特别欠的补充:“啊,谢夫人你看,那是哪家郎君,青天白日的竟然在观中私会女子!”
继夫人不曾见过谢修柷,但是她瞧了瞧两边人的脸色,也瞧了出来对面过来的郎君是何身份。
她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如果是这般境况,自己温檀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但是,谢修柷怀里的女子……是谁?
几人站的角度,是江嘤嘤精心测算过的一个错综复杂的位置,正好通过折叠的廊角挡住了对面人的视线,又便于她们观察。
谢夫人听着江嘤嘤这样一番话入耳,心底彻底沉入一片冰凉,知道此事必然是江嘤嘤搞出来的。
之前只听说过皇子妃与太子妃不和,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可是,她要与元雅容斗便与她斗就是,缘何要将自家儿子牵扯其中?
一想到当时赵天师所说之言,修柷最后定要被元雅容这女子害死,谢夫人便觉得浑身渗得慌,血液都要逆流了。
她想站出来,大声斥责一番,给谢修柷提醒,让他离开。
然而还未等她走出去几步,就被一道纤长的身影挡在了前面,江嘤嘤十分快速的冲乌暨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将那两人带过来!”
乌暨做事虽然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武艺上却是李燃麾下之人中,除武炎外最能打的一个,对上谢修柷这个有些武艺,但是受了伤又带着个拖油瓶的世家子弟,是定然没有问题的。
他在听到皇子妃在命令的时候便兴奋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冲了出去。
江嘤嘤满意地抚过腕间的珍珠链子,十分优雅地走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下,寻了一个最好的视角,慢悠悠的看起了热闹。
谢夫人一下子捏起了手中的帕子,转眸就看到江嘤嘤这番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一瞬间变矮了三分,唇色有那么些泛白。
勉强的扯了扯唇角,视线又落到了江温檀身上,就道:“修柷只是一时糊涂,他与皇子妃日后倒也算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江嘤嘤佯装没有听懂的样子,诧异的看向谢夫人,“瞧着令公子与那女子亲密的模样,到底是要负责将人娶回去的吧?我江家的女儿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上赶着的田地。”
乌暨已经用刀抵着人的后心,将人逼着来到了江嘤嘤的面前。
江嘤嘤抬眼望去,漆黑杏眼眸底暗光流动,她流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然后视线便于谢修柷漆黑阴沉的视线相碰撞。
谢修柷长得并不差,眉若墨染,漆眸星寒。身形修长,着着一身浅色衣袍,胳膊上的红色便愈发的明显,他怀中稳稳的抱着女子,是一种维护的姿态。
很明显,元雅容也受伤了,她受伤可了不得,十分痛苦的蜷缩在了他怀中。看着像是受不了的样子,若是平日里状态还好,此刻定然是要挣扎的。
这男配如今定是要气死了,但是怎么办呢?还是落到了她手里。
江嘤嘤眼底绽放灿烂的笑意,起身走上了前去,一边道:“谢郎君怎么受伤了?让本妃瞧瞧,这怀中抱着的,是哪家女郎?”
谢修柷并不蠢,立即的就判断出了眼前女子的身份,眼睛几乎要冒火了,沉着声道:“还请皇子妃行个方便,她受伤了,我只想带她离开。”
江嘤嘤懒洋洋的唤了声:“乌暨!”
乌暨立刻呵斥道:“皇子妃面前不得放肆!”
他手里的剑几乎就要架在谢修柷的脖子上,谢夫人的心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