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安如这个人,赵修和三人已经快要忽略地差不多了,这几日实在事情太多。
又是潘山的私矿,又是叶生和程平,还有宋安时和那个尹知渡。
尤其是高启,对尹知渡的出现几乎是风声鹤唳,这样的高手他既没有见过,也没有把握能胜过他。
但是听完始末后也不磨叽,直接吩咐高启去救人,他自己则带着林惠兮和叶生两人去了程府。
时下天色微微亮,远处泛起青光,夏日里都亮的早,但是现今还未大亮,想也知道早得很。
程平也还没有睡,显然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赵修和直接闯入府中,两人虽然只见了两次面,但是已经彻彻底底撕破了脸皮。
程平的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赵大人就是这么上门做客的吗?”
赵修和的脸色并不好,用力过度,失血过多,再加着上下奔波,一整晚也没个睡觉的时候,林惠兮小心跟在身后,生害怕赵修和一个不注意就倒下。
“程大人,我听说你把牢里的女囚提出来了?”
程平靠在椅子背后,并不惧怕赵修和的问询:“赵大人,这孟州的上下事务本就该本官做主,按着品阶,本官以礼相待,实在是看在永安侯的份上,至于本官提审什么样的犯人恐怕就不劳赵大人操心了。”
“况且赵大人自从进了孟州,每天去的都是秦楼楚馆,要不就跑上山抓一群人来污蔑本官,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与你计较。但是孙大人遇害多日,昔日为同僚,本官实在不忍心,自然要查清楚这孙大人被害一事。”
赵修和掀起眼皮看程平,一副强装出来的镇定:“本官都未曾问询过程大人,何来的污蔑之说。”
“一应证据,早已送往京城,是非功过自有人判定,但是孙大人遇害一案却是交由下官主审,既然下官已经来了,还请程大人放人。”
程平听闻此言惊得站起来,怒目而视许久后问:“是刘潜给你送的信?”
林惠兮听见这话颇为好奇地瞅了一眼一直跟在旁边默默无言的叶生,不知道为什么程平会觉得是刘潜在通风报信。
这样一想,她也才注意到,他们竟然没有人问过为什么叶生会知道这件事。
林惠兮目光在叶生和赵修和之间流转,她想不到并不奇怪,但是赵大人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实在有些罕见,而且……
赵大人一点都不震惊吗?
赵修和平静无波地看着程平:“程平,你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我还能轻易饶过你?本官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好好交代你这些年贪墨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陛下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大周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文官极其看重,即使贪墨这样的大罪也不会砍头,左不过一个流放罢了。
程平咬牙走近:“本官无罪可认,你一个小小的寺正,不配来审判本官。”
程平勾起嘴角,也看着程平互不相让:“好啊,那倒要看看到时候程大人能不能辩出一朵花来。”
叶生在一旁有些着急,上前半步想要提醒赵修和还没有找到安如,安如落在程平手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可能会出问题。
林惠兮一直注意着动静,看见叶生上前自己也连忙上前。
要说来孟州一趟,让林惠兮最感受深刻的就是,赵大人的身边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人,这次他自己单独出门回来满身的伤,几乎要把他们两人给吓死。
而且看见程平这样,她真是对于孟州的官场再也没有一丁点信任。
不过还不等叶生说话,程平已经一招手,院子四周的动静就开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