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遭袭击,算了,他打不过这人。
他躺回去,恢复了败狗的样子,身边的人却睁开了眼睛,醒了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捆你了吴秋舫,我要用你去谈一桩买卖。”
吴秋舫被他的自言自语摧残透了,也不想接话,但是他特别想问问老天爷,人生都是这么傻逼的吗?他的人生里怎么竟是变态?老天爷你是瞎了吧?
炽金王眼中无神,有些疲惫地盯着帐顶,“这是我最后一桩买卖了。”
账外传来若隐若现的铜铃声,还有地面微微的颤动,那是一大批铁骑,江北王终于是来了,跟在身后的还有轻巧的马匹拍地声,是昨夜宿在十里外的戴岳,他都知道。
人群低语的声音密密麻麻响起,帐口的雪狼全都站了起来,看着远来的陌生来客。
炽金王起身穿上白里衣,接着是金色外袍,系了银色腰带,坐着穿了袜子,接着是黑色靴子,自己又梳好了头发,最后推了推吴秋舫,“起来穿衣服。”
吴秋舫没动,反正他不急,他家老大来了他还怕什么,他身上那一身伤就是军功章。
“别逼我动手打你。”说这话时的炽金王正站在侍从送进来的脸盆旁刮胡子。
吴秋舫一直在瞅着他,突然觉得这么僵持很幼稚,没意思,就自己坐起来一件一件往身上套新衣服。
炽金王捆好他推着往外走,明亮的天空直晃眼,那是不同于帐内制造出来的明亮,它真实,真实的让人明白自己是存在的。
将军站在队伍前,队伍中有一辆简朴的马车,年轻的骑兵身着重甲,将军的亲兵腰配砍马刀,南河三和东次将望向他的目光灼热,这些人都是来接他的,他应该活着,即使他差点死在昨天,幸亏他坚持了下来,因为第二天真的和他想的不一样,这一次的明天是充满希望的、明亮的、让人热泪盈眶的。
第82章与文无关,这段话送给疫情中失去家人的年轻朋友。
(其实也不会有多少人看到,笑,有感而发吧,为什么是送给年轻朋友,一是因为我是年轻人我经历过生死这些东西,二是我不懂成年人,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面对这些事情的法则,而我不懂他们。)
四月四日,十点,老张在拌饺子馅,我在切黄瓜片,央一在放抗击疫情,我喜欢这个切菜的位置,风吹到我身上,伸出头就能看到远处的山,我应该对生命的逝去感同身受,那是一种你种下的樱桃树和墙边的蔷薇都在却没有人浇水除草的空寂感,像你问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个书架的无人回应,像坏掉的电路而你却不会修理的束手无策,还有他留下的满满登登的工具箱和站在一旁败狗一样的你,而最后,我们还要生活。
不太喜欢今年,世界不好过,我也不好过,今年好像一切都坏了起来,最开始我们失去家人会没有什么感觉,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麻木,那个时间我们都不太懂失去的意义,直到后来的日日夜夜里,无数个眼泪倒灌进耳朵的日夜里,你才清楚的知道我们真的不会再见到那个人,我感同身受,六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轻松的提及那个人的离去,你会觉得心里已经血肉模糊了,可还是得生活。
至于办法,没有最优解那样的办法,时间也只是能免为其难抚平一部分,我只是建议不要放弃生命,守住这个底线,因为你真的不知道会遇见多有趣的人和事,世界远比你想象的精彩多了,去爬山运动,不管你有没有钱总是能运动的,运动非常有用,起码不会想死,因为太累。
就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阳光的像太阳一样的人,每次说这种话总有种掏空自己的疲惫感,希望你我都有一颗大心脏。
第83章
“又见面了,将军。”炽金王拉着吴秋舫,倒是精神抖擞。
戴岳身披黑色狐裘,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有些落魄,可他眼睛黑亮,像京中不修边幅的老爷。
“王爷来了怎么不下车呢,您不下车我们怎么谈买卖。”他直接忽略掉将军高声问道,问着那辆马车里的人。
车檐上的吊牌随风摇晃,福乐二字若隐若现。
还是无人下来,“你拿什么跟我谈买卖。”清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吴秋舫一个人不够当做砝码。”
“呵。”炽金王微微抬了抬头,“再加一个你们中原人,够不够?王爷。”
两个勇士押着一个中等身材偏瘦的中年人够来,麻绳缠绕,口中塞布,那人怒目而视,挣扎要冲向他,嘴里呜呜喊着什么,仔细听不过叛徒二字。
“王爷,我的底牌亮出来了,您的呢?您怎么这么快知道我部落的动作。”
车中沉默无声,安静了片刻。
“王爷,您若不够坦诚,恐怕我们没办法谈下去。”
静默,然后车内低声唤了一个人名,“燕子归。”
站在炽金王这侧的燕子归缓缓走出,至两军中介线后加快步伐,对着马车拱着手,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