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幽幽地看着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一次爬上他心脏。
仆人带他进去,路过门口的雪狼时,他感觉雪狼的呼吸都已经喷在他右手背上,那只手瞬间凉透了。
王帐里灯火明亮,和中原类似的位置摆设,不过是席地而坐,地上铺着狼皮地毯,上面放着高高的扶枕,中间是长长的木桌,桌上有一整只烤好的鹿,焦香扑鼻,王帐尽头是两个宝座,一个上坐着一个十分魁梧、眉眼浓重十分英俊的高个男人,另一个上面坐的则是他的妹妹。
吴娇娥见他进来,惊喜地起身,旁边的仆人急忙扶住她,他的妹妹穿着色彩浓郁的礼服向他奔来,他望着舍妹白净的脸上涂着火红的眼影,额头还画着奇怪的符号,不禁有些幻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接住自家妹子,隔着烤鹿看向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那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两道目光在空中厮杀,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带他过来的中原人倒是坐下席下,指挥着仆人给他切一块鹿肉,自顾着吃起饭来。
吴娇娥见他就落了泪,仆人慌忙给她擦着眼泪,让她别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这个仆人说的是中原话,吴秋舫急忙望向舍妹微微凸起的肚子,他眼角微跳,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只听他大喝一声:“我杀了你!”就冲向宝座上那个人。
那人动也没动,甚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皮相漂亮的小白脸怒火冲冲地要过来找他算账,没等吴秋舫过去,就被吃鹿肉的中原人拉住,“你打不过他,老实点。”
吴秋舫快要气死了,他明显感觉怒火攻心,被他这一连串动作震惊住的吴娇娥也终于反映过来,急忙过来拉住他。
“哥,孩子不是他的。”
吴秋舫猛回头,真是快要气疯了,“谁干的?”
吴娇娥有些害羞,扭捏地指了指正在吃鹿肉的人,“子归的。”
你妈的子归啊,他一拳挥过去,被轻轻松松地拦了下来,甚至只用了一只手,换了另一只手去切肉。
燕子归切完肉才起身扶吴娇娥坐下,把切好的肉给她,最后才对气红了眼的吴秋舫道:“大舅哥,不是饿了吗,坐下来吃饭吧。”
他说这话时嘴角明显在抽搐,像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干巴巴的,很是违和,若是站在吴娇娥旁边,便能清楚的看到吴娇娥在拧他腰上的软肉。
叫你妈的大舅哥啊,吴秋舫感觉自己都要死了,被气死了,父母不在,长兄如父,再见时妹妹连孩子都有了,未来侄子的父亲是一个绑了他一天的王八蛋。
他被这声大舅哥打击透了,垂头丧气地坐在吴娇娥旁边,抻过她面前切好的鹿肉,两眼放空的吃着肉,吴娇娥在他旁边娇声软语地喊着哥哥,给他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夹菜,像极了一个想要蛊惑人心的蜘蛛精。
等他填饱了肚子,才问:“骗我过来干什么?”
燕子归头也没抬,“不是我们要找你。”
懂了,那就是王座上那个人呗,燕子归端着又一盘切好的鹿肉,抱起吴娇娥往外走,看得吴秋舫太阳穴直突突,吴娇娥不放心哥哥一个人在那,挣扎着欲下来却抵不住燕子归的力气。
直到二人消失不见,吴秋舫一句话也没说,自己开始切肉,他切得可没有燕子归那样仔细,一大块一大块,一口一口嚼着肉,桌上放着的酒他也没浪费,倒有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觉。
等这一遭下来吃了个囫囵,他才靠着身后绵软的扶枕,没想到这酒后劲这样足,头放在扶枕上发呆,眼角通红一片,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也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宝座上的人一直在看他,吴秋舫穿的是那件新得来的衣服,金色花纹滚边,白色底料,像个贵气十足的小公子,可这新衣服被绑了一天,全是褶子,盘云扣勒得他脖子喘不上气,只见小公子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落魄极了。
第79章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吴秋舫都想要去睡觉了,宝座上的人也没出声,仆人过来撤了木桌,合了帐子,他终于忍不住问:“找我来干什么?”
他真是被吴娇娥气疯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孟浪的话,也不会看不出所在环境的危险,更不会忽略那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那人走了下来,蹲在他面前,一股排山倒海的压迫力袭来,吴秋舫有些自暴自弃,他确实打不过。
没想到面前人一张嘴就是十分流利的中原话,“你们吴家私下做的什么买卖想必你也清楚。”
吴秋舫不吱声,他确实是知道,可他是后来吴家都快死完时才知道的,吴家老太爷告诉完他就被一剑封喉了。
见他不说话,那人又道:“吴家跟我有一个买卖,是一处是铁矿,听说吴老爷子死前把那处铁矿告诉给一个孙子辈,那个孙子辈逃了出去,如今吴家只有你们两个人活着。。”
他盯着吴秋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