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钻出密道,暗道:“待本宫归来,这条密道也用不着了!”密道另一头乃是城外一座破庙,庙前早有车马等候,太子入得车中,低喝道:“速去太罗山,不可耽搁!”
太罗山乃是虞城之外第一高山,离都城也有百里路途,山高数十丈,登临山顶,可俯瞰虞城全貌。太子闲来无事,也曾多次上此山游玩,倒是不甚陌生。
快马加鞭之下,又有高手暗中用法力催动,不过半个时辰已然抵达山脚,太子下的马车,看了一眼那车夫,道:“走罢!”自有一股真气托住足底,往山上飞去。
那车夫一言不发,催动马车狂奔了数十里,来至一处偏僻的乱葬岗,自怀中摸出一柄短剑,先将马匹斩杀,随后猛一横心,自刎而死。
戚泽回至柳观白府邸,先将那神像取出,仔细端详。宫处之忽道:“师叔,这神像好生面熟!”
戚泽颔首道:“你瞧得不错,这神像正是照着太子面容所塑!”
宫处之惊道:“圣母教为何要按着太子的面容塑造神像,还令信众拜祭?”
戚泽道:“你忘了太子与圣母教勾结?我看圣母教此举是为太子谋取一份万民愿力!”
宫处之长于练气之道,对神道之法却十分外行,不解道:“取万民愿力作甚?”
戚泽道:“此乃神道修行之法,取万民愿力,可祭炼神通或是法器,妙用无穷!只怕太子与圣母教达成了交易,要圣母教利用这愿力为他祭炼甚么物事!”
柳观白咬牙切齿道:“太子竟敢与邪教勾结,乃是大逆不道!他要祭炼甚么物事,断不能坐视其成功!”
戚泽点头道:“太子居心叵测,不可令其执掌朝政,不然只会比虞帝更加暴虐,此事我自有办法,你们去罢!”
宫处之与柳观白将信将疑而去,他们不知戚泽有古灯檠在手,对万民愿力最是敏感,先后与圣母教斗了多场,对万民愿力之理解十分精到。
戚泽将那神像安放对面,静坐调息,首先要做的是将佛门修为重归九层浮屠之中,再将玄音剑诀真气调运出来,依旧体悟成就金丹之灵机。
这一运炼真气,便是一日过去,忽然心头一动,睁开眼来,只见那神像之上居然微微冒起神光,一跳一跳,似是有人催动,又或是与何物事呼应。
戚泽心头一动,忙取出古灯檠来,心念一动,佛火金焰化为一幢光华,将神像罩住,隔绝外界法力招引,果然那神像便安分下来,连神光都收敛了几分。
戚泽忖道:“不对!不是有人专盯这尊神像,只怕是有人在调动此界所有供奉太子的神像,汲取万民愿力!”若是有高手盯上他手中神像,戚泽定不会令其作怪,但若是有人试图汇聚神像之上的万民愿力,只怕所图非小,反倒要袖手旁观,趁机窥探一二。
戚泽将佛光放松了一丝,果然神像神光又自跃动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显是背后之人甚是心急,正自设法召唤所有愿力。
戚泽心道:“只怕是圣母教有所行动,看着架势,就在数日之间了!”将宫处之唤来,说道:“我要运炼真气,你替我看着神像,只要有甚么异象生出,便唤我醒来!”
宫处之领命,不敢稍有怠慢,只睁大眼去瞧那神像。
戚泽心知时机紧迫,抓紧时间运炼真气,好在他已驾轻就熟,不过两日已然将玄音剑诀的修为重新推入巅峰,余下便是缓缓将佛门真气转为道门修为。
忽得宫处之示警,出定睁眼,见神像之上神光已然有些耀目,汇成一道光华,跳动不休,似乎随时都要飞走。
宫处之见他醒来,急道:“师叔,这神像大有古怪!”
戚泽道:“稍安勿躁!”将佛光往上一罩,那神像立时乖顺到了极点,异象全消。宫处之啧啧称奇,越发看不透这位小师叔。
戚泽道:“神像异动,定是圣母教有所图谋,你随我去,此战凶险,我要对付佟仙梧,顾不得你,你自家小心!”
宫处之哈哈笑道:“师叔放心,弟子好歹也是金丹之辈,只要师叔拖住佟仙梧,金丹之下并无足虑!”
戚泽喝道:“好!出城再说!”携了神像,与宫处之一同出城,二人借用五行遁法,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连柳观白都未告诉。
出的虞城,戚泽撤去佛光,就见神像之上一道神光登时腾空飞去,喝道:“追!”一把将神像打碎,追摄神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