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法身道:「多谢你了!一路之上,亏你照拂,不然我早就凶多吉少!」
焦魁有心不去,却反抗不得,此时若是拆伙,在五行宗中便再无立锥之地,只好垂头丧气跟着。
戚泽法身笑骂道:「莫要害怕,你只待在古灯檠中便是!」焦魁大喜,应了一声,忙化为一条小蛟,钻入古灯檠中不见。
化身则也跃入法身脑后佛光之中,法身道:「罗海,还需借你之力,遨游北邙山!走罢!」
罗海领命,化为一道微弱光芒,钻入北邙山之中。
戚泽自五行宗出世,下山游历之时,曾路过北邙山,不过彼时修为太低,根本不敢深入其中,只好在外围转悠,浅尝辄止,好在不曾惊动甚么大家伙。如今又来,却要打探祁无回下落,连自家修为都高了太多,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北邙山太过庞大,千万年无数僵尸吞吐尸气,形成一座厚厚的尸云,就算是白日时光,大日真火亦被隔绝在外,山中又有无数毒瘴瘟疫之气横行,令得活物绝迹,唯有无数行尸来回游荡不休。
戚泽追索玉尸下落,其战败之后,定然去寻万乘龙君诉苦求救,万乘龙君太难招惹,除非将天机子请来,另一条路便是寻觅祁无回下落,想法子夺回师传飞剑,祁无回乃是阴山派弟子,当要去寻阴山派老巢才是。
戚泽略一思忖,决定先去寻找祁无回下落,阴山派有屠遍天与图门绝两位长生,不过一人受了佛火重创,未必将养痊愈,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戚泽入山,完全便是两眼瞎,幸好罗海还有些见识,闻听戚泽要寻阴山派老巢,当即说道:「阴山派的总坛弟子倒是知道。」
戚泽大喜,道:「且去再说!」
罗海领命,佛光闪动之间,悄然赶路。北邙山外围僵尸无数,纷纷游走,可惜都是些不成气候之辈,根本感应不到佛门气息,被罗海轻轻易易穿梭而去。
过得几日,已来至一条沛然大河之前,那大河长不知几许,宽有数十丈,生似一片汪洋。河畔之上另有一座绝峰矗立,绝峰之外阴气充斥,又有野尸哭嚎。
隔河相望,罗海说道:「此地便是阴山派总坛的所在了!」
戚泽微微扫视一番,说道:「阴山派有屠遍天与图门绝两大长生坐镇,不可过于靠近,免得惊动他们,我等只在外面守候打探罢!」
罗海自是无可无不可,说道:「便依戚师之言!」
戚泽法身飞出,道:「我先去打探一番!」绕着那条大河飞腾而去。那大河大可无边,颇有前世之中所描述之流沙河的感觉,乃是北邙山中第一水源。不过常年被阴气尸气污秽,活人绝难立足。
戚泽法身手托古灯檠,放出一朵灯花,遮掩形体,慢慢沿河而去。阴山派虽是北邙山之附庸,但有两位长生坐镇,门徒定然也有不少,总不缺少服役的杂役之辈,只消寻到他们,便能打探些消息。
罗海不放心戚泽独身前去,闪得一闪,已扑入佛火心灯之中。戚泽一笑,这便宜弟子十分贴心,也不枉传了他一卷《金刚经》,随即小心翼翼收敛神意,慢慢飞去。
可惜他不曾了悟一门遮掩气息的佛门秘法,此时正可派上用场。沿着那大河朔流而上,一路行来,只见许多行尸游荡,连河中都有无数水尸浮来沉去,没个休止。
那绝峰之上阴风激荡,又有无穷尸云聚拢,一望便知是有火候极深的老尸在吐纳元机,不知是屠遍天与图门绝中的哪一位。
戚泽越发小心翼翼,收敛气机,忽见数道尸气自绝峰之上飞落,落在大河之畔,尸气之中乃是数位阴山派修士。阴山派道法倒也有趣,虽主修尸气,门下修为却非僵尸,而多是生人,比如祁无回便是如此。
那数位修士亦是生人模样,居然有两位金丹、两位元婴,一位金丹说道:「掌教要宴请魔僧老祖,为何还要打发我们来采阴尸花?门中酿了许多阴尸酒,不就是用阴尸花做的主料?又何必舍近求远?」
一位元婴修士喝道:「凭你也能知道其中奥妙?」那金丹真人忙谄笑道:「我不过是个小角色,还是两位师兄见多识广,常年随侍掌教左右,自是能闻听许多大事!还请两位师兄教我!」
两位元婴真人对视一眼,一人笑道:「好罢,看在你还识相的份上,便略略说与你知!你可知副掌教图门绝在大菩提寺中受了重伤?」
那金丹真人道:「倒是听到些风声,说道副掌教身受佛火灼烧,每日痛苦哀嚎,苦不堪言!」
元婴真人道:「那佛火乃是一位阿罗汉坐化之时,毕生功力所化,何等厉害?掌教将副掌教救回,本想请万乘龙君出手,可惜万乘龙君不肯,没奈何,只好将主意打到魔僧身上!」
另一位元婴接口道:「你可知魔僧是何来历?」
金丹真人茫然道:「这倒不知!」
那元婴真人道:「相传那魔僧生前乃是一位得道的阿罗汉!不知怎的,死在了北邙山中,尸身化为魔头,此人造化极大,自悟了一身魔功不说,连前世所修佛法神通都觉醒了许多,由此佛魔合修,不
过百年便重归长生之位!」
那金丹真人吓道:「那魔僧竟有如此厉害?」
另一位元婴真人接口道:「副掌教受的佛火灼烧,魔僧算是北邙山中最精通佛门神通者,若要彻底驱除,自是要请其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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