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僧冷笑道:“神妙鬼王也是被逼无奈,若不兵行险着,九幽世界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戚泽道:“以前辈看来,那座活祭大阵要想布置成功,需用多少时候?”
魔僧沉吟道:“若是宝材足够,再有高手主持,不出一月功夫,定可布置完全!”樨
戚泽当即道:“如此须得加快手段了!”立刻放出觉非,命其往大菩提寺中报信。魔僧亦是将此事传回九幽世界。
药叉鬼王得知,立刻求见大菩萨,寻求对策。
大菩萨吩咐只需如此如此便可。药叉鬼王心领神会,只在寒冰地狱之中耐心准备。
离虞城数千里之外,钟正阳负手立于一座绝峰之上,眺望虞城,目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金照懿立身一旁,道:“师祖为何这般忧虑?”
钟正阳道:“我只道虞帝勾结神妙鬼王,是想坐稳江山,做那千古一帝!如今看来,却是低估了那人的野心,那厮分明想用虞城千万人口的性命活祭,换取自家长生不灭!”
金照懿看不清活祭大阵之妙,惊道:“师祖何出此言?”樨
钟正阳道:“其中关节非是你这点修为所能接触,不必多问!天青何在?”
一旁闪出一人,正是金天青,俯首拜道:“弟子在!”
钟正阳道:“你带照懿下去,好生照看!虞帝只剩两子,日后争夺虞朝江山,还要靠他出力!”
金天青领命,带了金照懿下去。
钟正阳遥望虞城气机,又默观天地异象,叹道:“无常劫降临,又有虞帝勾结鬼道,难道当真天要灭此界?”
此时最为紧要的乃是极北之地与天魔的战事如何,但钟正阳相隔太远,此时动身已然太晚,唯有寄希望于玄光境妖族与五行宗、太阴宗等宗门能拼死阻拦魔劫。
若被无常劫天魔冲破极北诸派防线,带领魔潮南下,世间便是一场最大的浩劫,还不如让神妙鬼王将阳间吞掉,阴阳两界化合一体,也比大家伙被天魔追杀,或是化为天魔眷属来得好。樨
钟正阳思索片刻,扬手便是一道灵光飞走,却是往昆墟派总坛报讯,请掌教至尊遣高手增援。自家则继续在绝峰之上,上察天象,推算极北之战的结果。
过得数日之间,忽然天光大亮,朝霞满天,飞鸟争鸣,老树吐芽,一派欣欣向荣之意。
钟正阳心头一动,忙运法力推算,忽然大笑一声,道:“原来魔劫已退!好!好!好!”几有手舞足蹈之势。
忽有一挂纯阳天风吹来,一位老道现身,正是宁虚子,笑道:“何事如此开心?”
钟正阳忙道:“师尊!”
宁虚子道:“为师接了你的传书,立刻动身赶来!”
钟正阳道:“弟子方才算出极北之地魔劫消弭,那无常劫大魔已被打退,因此忘形!”樨
宁虚子道:“那来袭的无常劫大魔唤作障法,魔染了玄光境中一位长生,炼化其元神,就此降临。幸好有一头神兽出世,才将大魔击退,逼其退回域外。那神兽乃此界最后气运凝聚,出生便是太乙境道行,亦是此界最后之希望!”
钟正阳恍然道:“原来如此!”
其实宁虚子也不知极北之战过程究竟是怎样,亦是听昆玉转述了几句,又问道:“你说虞帝要与九幽世界合作,设置一座活祭大阵?”
钟正阳道:“是!还请师尊一观!”
宁虚子道行极高,距离太乙境只差一步,眼力自是有的,远眺片刻,惊道:“虞帝得了失心疯,是自寻死路了!他果然要将虞城之内所有生灵尽数活祭!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钟正阳道:“兹事体大,弟子不敢擅专,才向门中求助!”
宁虚子道:“你做得好!只是掌教与知慧师侄要镇守门中,只好由咱们师徒去会一会各方豪杰!本来虞朝总还有数十年气运,谁敢诛杀虞帝,便需承受天子龙气反噬之力,但柳政倒行逆施,失德在先,这一场杀孽做下,那无边业力定会将其拉入九幽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谁人将他杀死,不但无过,还有大功德加身,这等大机缘,你我师徒万万不可错过!”樨
钟正阳道:“是!只是在何时下手,还请师尊示下!”
宁虚子道:“何时下手?自是当柳政发动大阵之时!早一些,晚一些都不可!”暗暗忖道:“只要杀了柳政,阻拦这一场浩劫,必有无边功德之力加身,足可助老道突破太乙!哈哈,想不到千年苦修,最后一场大机缘居然着落在此!”
钟正阳本意是现下便出手,趁虞帝布置大阵未成,一举捣毁阵法,见宁虚子如此说,只好缄口不言。
忽听一个温和声音说道:“宁真人倒是好心性,还能忍得住等到大阵布成才下手!”
钟正阳面色一变,喝道:“谁人偷听!”
一道玄光之上绝峰,现出两位道装打扮的修士,当先一人面如冠玉,生的高高瘦瘦,山顶寒风吹来,一身道袍猎猎作响,几有乘风归去之慨。
其身后之人乃是一位少年,却生的矮胖敦实,只是面有异象,目生重瞳。一身道袍穿在身上十分紧凑,几乎勾勒出一道道肉形。樨
二人现身,宁虚子师徒皆是变色,宁虚子咬牙道:“我到是谁如此大胆,敢偷听我师徒谈话,原来是堂堂平天道道主师先天!”
那高瘦道人竟是平天道道主师先天!此人得道数百年,统领平天道之间,乃是自有平天道以来造反最多的时代。平天道中《皇天清平经》乃旷世绝学,师先天又是才资横溢,将这部道书修炼到了最高境界,远在平天道历代祖师之上,连宁虚子都要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