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臊得脸涨红。
长福趁机道:“另外你得分杀什么人,两军交战不杀人么,越是能杀的功劳越高,那些个开过功臣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再者我说的这个善宝不地道,狐媚我家姑爷,这种女人就是告到衙门那也得判个骑木驴,生不如死,你杀了她是为民除害,你是英雄,是大侠,更何况还有大把的银子赚。”
郑大恍然大悟的:“善宝是个女人啊!”
原来他不想杀人一方面觉得这是触犯律法的事,另一方面怕自己打不过人家,听说是个女人忽然长了志气,又听长福的一番开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当即一拍胸脯:“好,我干。”
于是,他先拿了长福的十两银子做定金,事成之后再付那九十两,两个人住进了客栈,商量如何下手,并且长福带着他在朱家附近踅摸多少天,偶尔见善宝出来却不得方便,今个总数逮着机会,天降大雪,行人稀少,适宜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郑大已经认识了善宝,这么俊的姑娘辨识度高,更何况还有个辨识度更高的李青昭做参照,他躲在巷子口等了许久,两脚冻得麻木,总算见善宝出来,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想着此后自己可以买房置地娶妻生子赡养老娘,一咬牙,心道权当这个美人是头猪,拔出杀猪刀就冲了过去。
而善宝还在伸长脖子看那辆牛车,吱嘎吱嘎,只听声不见来到,慢得要命。
后面吭哧吭哧跟着的李青昭忽然想起自己那不祥的预感是什么,喊善宝:“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话刚落,郑大已经挥刀刺向善宝,毕竟头一次做这种事,想是为了壮胆,还喊了句:“你这个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善宝现有黑影扑向自己,本能的扭头跑,或许是完全没想到有人杀她,跑的慢些,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人就扑倒在地。
郑大见她倒地以为死了,另外见李青昭大呼小叫的跑来,而那卖柴的牛车也快到,他忙扔了凶器逃之夭夭。
李青昭见善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且身边的雪地里染红了一片,大惊失色,左摇右晃,频频呼唤:“善宝,表妹,你醒醒!”
继而嚎啕大哭:“表妹,我不要你的第一个儿子了,我也不要你买烧鸡给我了,只求你别死,啊啊啊啊啊……”
整耳欲聋,直入云霄,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她的力气大,晃得善宝疼痛加剧,挣扎着想起。
李青昭见人活着,大喜:“表妹你等着,我背你回家。”
拉扯着善宝,几次都没背起来,力气大怎奈笨拙,对于她下蹲都成为难度极高的动作。
善宝艰难的摆手:“我不能回家,娘见我这个样子会吓坏的,另外英豪马上成亲了,老六婶一定忌讳这些。”
李青昭拿出怀里的帕子想给她包扎,却不得要领,急得又哭:“表妹你流了好多血,会死的。”
善宝道:“我是医者,我感觉得到自己伤的轻重,不会死,你送我去医馆。”
李青昭立即道:“好。”
将善宝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两个人步履蹒跚的往街上走去,身后,留下点点滴滴的血迹,等到了街上,善宝已经支撑不住,身子越来越重,人就沉了下去,李青昭托不住,一起倒地。
善宝费力的道:“去,去找人帮忙。”
李青昭恍然大悟的,放下善宝拔腿就跑,就听街上咚咚咚擂鼓似的,跑到嗓子火辣辣的才看见个人,她一把抓住人家高喊:“善宝快死了,救命!”
根本不认识人家,一贯的口不择言。
孰料,那人猛然转头看她:“人在哪里?”
李青昭呼哧呼哧的喘气,与那人目光相对,惊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