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跟三人说开了,好趁早防备着些。
秦婆子道“从未指望主母待她多好,别见不得她好就行了!”不过,彭氏到底理智一些,她某种程度而言,唯利是图,比汤奕宗聪明。主要还是防着大郎君,这才是又蠢又坏的家伙!
十澜明白了,道“下次见着他,必然不会客气。”她要去跟王爷禀明,正好趁机告一状。
十澜转身就走。
去往白雾堂一趟,询问薄时衍对汤家的看法。
书房里,薄时衍默不作声听着,他当时让茂岚去查,并不知道汤幼宁在汤家的具体情况。瞧着就跟面团子一样柔软好捏,果然是要被欺负的。
伺候茶水的苒松忍不住插嘴“汤家大郎君不是要下场科考么还有心思打架呢”十澜回道“两年了也没读出什么名堂,多半是考不上放弃了。”
受到荫庇进入国子监的公子哥们,大多是这样,混个几年就出来。里面分了不同学堂,他们就不是正经去读书的。
苒松闻言一摇头,问道“主子,可要把他给除名了”
“不必,”薄时衍轻轻一抬眼皮,“闹市斗殴扰民,抓起来关五天。”
五天后就是开考日期,这个节骨眼关五天,是十足的警告。即便汤奕宗不懂,他母亲彭氏也该是个聪明人。
苒松明白了,当即着人去京兆伊那儿报案,长嘉坊打架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把汤家敲打一番,往后才知道谨言慎行,别来上赶着给自个儿找不痛快。有些人,他们惹不得。
偌大京城,没有人理会一个小小汤家如何。
科举在即,小皇帝又病倒了,这次没能瞒过德喜,传了太医过去,宫廷内外皆知龙体抱恙。
薄时衍日理万机,入宫探视。
原本今次科举,全由皇帝主张,榜上选出来的举子们,可称一句天子门生。这么一病,只怕又要摄政王来盯着了。
薄时衍并未在宫中久留,出来的时候,偶然与孙大人同路。这位往日无甚交情的老大人,脸上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拱手问他买画。
“什么画”薄时衍问道。
孙大人解释道“前日无意撞见了王爷府上汤娘子所做的马场图,甚为心折,这才厚颜开口。”
“马场图”薄时衍挑眉。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幅有过匆匆一面之缘的画,在几日后,居然会拐着弯回到他耳朵里。还是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口中传出。
孙大人看到了马场图,属实是个巧合。
他是虞蘅风拜下的师座,前两天,上门去往虞家探视,对自己属意的学生,再叮嘱几句。
在虞蘅风的书房中,孙大人一眼瞧见了那幅敞开悬挂着的马场图,色泽艳丽逼人,夺目得很。文臣没有不爱字画的,他倒不是对此画风多么喜爱,不过感觉稀罕,怪好看的,顺嘴多问了几句。
马场图的落款写着汤幼宁,她并未留下自己的小名。
孙大人觉着这是个女子名讳,一问之下,虞蘅风也没隐瞒,老实交代了画作的来路。是跟摄政王府那位汤娘子买的。
汤娘子
孙大人属实惊讶,这可是摄政王府的女眷
原本或是五分喜爱,这么一下都变成了七分,孙大人寻思自己也该买来一幅收藏着。
于是才有今日之事,他鼓足勇气去跟摄政王搭话,赞扬了汤娘子的画技,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喜爱,以及想要购画的迫切意愿。
薄时衍拒绝了他,“玩闹之举,卖不得画。”
很好,画了他的马场图,他未曾得到,倒是其它男子先到手了。
薄时衍面上不动声色,作别了孙大人。上去马车才面色微沉,命茂岚速去调查清楚。
其实不必调查,前几日他才见过她的马场图,外人如何得知她作了此画?那必然是她真的跑去卖画了,卖给虞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