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没什么变化,但陈迹与从前大为不同,主要是有了男朋友的名分,腰杆硬了,底气足了。
四个人一起玩的时候,宋明利和杨逸然天天被他喂狗粮,一开始直呼肉麻,后来习以为常,见怪不见了。
其实宋明利刚得知真相的时候,是有一点抵触的。
但这说到底是别人的事,轮不到他抵触。
况且他也不至于因为关雪息和陈迹搞同性恋,就忽然翻脸,与好朋友断交。所以接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别扭两天就好了。
关雪息一点都没感受到他的别扭,陈迹也没有。
他们两个忙碌起来,眼睛根本看不见别人,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只心无旁骛地学习,旁若无人地一起吃饭、上下学。
其实高中生活很精彩,也很无聊。越努力学习的人,日子过得越平淡,那些惊心动魄的曲折起伏都藏在一张张试卷里,旁人只看到他们埋头做题,头一低一抬,日升月落,一天又过去了。
三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本周的最后一天课。关雪息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带了两盒便当。
不算午饭,是何韵亲手做的一些炸物,给他和陈迹当小零食吃。
何韵女士自打接受陈迹,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照顾“儿媳”。
虽说陈迹一个大男生,被她当成儿媳怪怪的,可不然呢?当女婿吗?好像也有点奇怪。
何韵一把年纪了,脑子里转不过这个弯。后来一想,爱啥啥吧,她管陈迹叫“小迹”就好了,亲切又省事儿。
于是几乎每天,关雪息都能听到这个很正常,却莫名其妙戳中他笑点的称呼。
比如晚上连麦时:“儿子,吃水果吗?今天你和小迹要学到几点?”
或者放学回家时:“小迹又来送你了呀?他真不嫌绕远。”
尽管已经听过百八十遍了,可每次听到,关雪息仍然忍不住发笑。
他把陈迹的微信和qq备注都改成了“小迹”,在陈迹本人面前,也一口一个“小迹”地叫着,把陈迹闹得无可奈何。
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关雪息叫小迹,带着一股子欠嗖嗖的感觉。
上周周末,何韵不在家,陈迹来家里找他玩。
两人从客厅的沙发玩到卧室床上,关雪息整个人被陈迹按在身下,耳垂都被咬住了,陈迹的手伸进他衣服里,气氛无比暧昧,接下来不做一番“大事”,显然是浪费时机。
但亲了一会儿,关雪息脱口而出一声“小迹”,差点把陈迹叫软了。
他搂着陈迹的脖子大笑,漂亮的眼睛笑弯了,胸口起伏着——天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笑的,陈迹木着一张脸问:“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关雪息。”
关雪息笑个不停:“很幽默啊。”
陈迹:“……”
好在陈迹有的是堵他嘴的办法。
下一秒,关雪息就讲不出完整的句子了。他的唇被含住、舔咬,不属于自己的舌头进入口腔,抢占他呼吸的狭窄空间。
柔软的,强势的,陈迹深深吻他。关雪息的双手攥紧了又松开,从床单移到陈迹背上。
少年结实的身躯紧压着他,肩背如天幕一样宽阔,将他笼罩在一片风吹不透、雨淋不到的温柔怀抱里。
关雪息发出轻微的喘声,贴紧了陈迹。
只接吻不够满足,他们已经学会了更深一步的亲密技巧。但课业繁忙,机会总是少的,对彼此的渴望却越来越深,似乎怎样也不能互相满足。
陈迹的手按在他腰上,有时向下,有时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