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悉默愣住了。
程微月。。。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许久,他终于想到在哪里听见过了。
这不就是赵寒沉的那个谈了三个多月,时间最长的女朋友吗。。。。
赵悉默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自然,笑着说:“程小姐人漂亮,名字也好听。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悉默。”
“赵先生好。”
赵悉默笑得很和善。
能不和善吗?
能让周京惟不顾和赵寒沉之间的情分也要撬的墙角,他敢不和善吗?
也就程微月这个小姑娘单纯,被狼咬着后颈了还不知道挣扎。
他看向周京惟,问道:“里面要不要清场?给程小姐好好瞅瞅。”
泾城市中心的画展,说清场就清场,多大的手笔。
“不用,清场了微月反而不自在。”周京惟拍了拍程微月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温雅:“我和赵悉默谈点事,你先进去看,好不好?”
程微月说好,离开的时候,周京惟看着程微月鼻尖上的细汗,将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取下来。
皮筋上还有京大的标志,周京惟递给她,解释道:“刚刚在你们学校大礼堂领的纪念品,热的话可以把头发扎起来。”
程微月接过,笑着说谢谢。
真是心思简单的女孩子。
周京惟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什么纪念品。
恐怕从一开始拿到手的时候,就已经等着这一刻了。
一直到程微月的身影消失,周京惟才看向一旁的赵悉默:“有什么话直说。”
赵悉默眉心紧皱,那张英气非凡的脸上都是不解:“你看上了?”
周京惟沉默片刻,淡淡的“嗯”了声。
赵悉默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一声“卧槽”简直是发自肺腑。
“你和寒沉要是打起来了,我帮谁啊?”赵悉默抓了抓头发,很是烦躁:“你们两个在玉衔的包厢还是面对面的,别到时候直接在过道上打起来了。”
“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你就报警吧。”周京惟笑得漫不经心。
“我报个屁的警!”赵悉默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京惟,你这样不地道,寒沉毕竟和程微月正在交往。”
“法律上微月和赵寒沉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多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一下我,而我不在乎你的看法,也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赵悉默在这样的时刻,竟有些无奈和叹息。
作为周京惟和赵寒沉的共同好友,他对于周京惟的观点,实在说不出什么认可的话。
他沉凝半晌,指尖捏着眉心笑了:“京惟啊,你真狠。”
周京惟眼底是清浅的弧光,他同样笑了,只是眼底未见眼底,浮于表面的温和之下,本质无所顾忌。
他说:“我回不了头了。”
艺术展里面的人很多,周京惟和赵悉默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程微月站在一副长度达到两米的油画面前。
是芬兰的画家创作的风景画,画中是沉浸在黄昏下蔚蓝而没有尽头的大海。
海上有一叶小小帆船,帆船的周围还有浅淡的黄昏染上的鎏金。帆船离港,看样子正飘飘悠悠的朝着大海的深处驶去。
程微月穿着素白的裙子,就这么仰着头站在油画前面。
在浓烈的颜色的衬映下,显得她越发干净,纤尘不染。
她的身旁有人在一边看一边品着红酒,低声交谈着。也有人走马观花,恨不能一眼看尽所有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