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送去衙门。”
张伯立刻接话:“稍后我送去衙门。”
“我也想去衙门。”云蕙绞着手帕说,“我想看看那两个畜生是什么下场。”
江运昌去报了官,衙门定会开堂审问。
“也好。”陆见微说,“阿迢要不要去看看?”
阿迢无所谓,但触及云蕙闪着泪光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掌柜的,我也想去看看。”薛关河举起手。
陆见微莞尔:“还有谁想去的?”
“我。”岳殊不甘落后。
“行,想去的一起去。”
阿耐出声询问:“公子,我能不能去?”
温著之笑道:“随你。”
饭后,张伯架着病人,携云蕙、阿迢、薛关河、岳殊、阿耐几人一同去了衙门。
客栈内只剩下陆见微、温著之和燕非藏。
燕非藏在后院勤恳劈柴,温著之坐在房间门看书。
至于陆见微,在房间门内对着人体模型扎来扎去。
扎针的手法她已驾轻就熟,现在练的就是手稳,在稳的基础上还要快。
她的悟性没有问题,只需在熟练度上下工夫。
练了一下午,张伯等人回来。
“掌柜的,那人一送到衙门,衙门的捕快就认出来,他就是个泼皮,经常欺负年轻貌美的姑娘。”
陆见微颔首,看向阿迢。
“除了扔掉我,下毒,他们还做过其它害人的事,被判斩刑。”阿迢言简意赅。
江州城是府城,府衙具备判决斩刑的资格,但还需上报复核,一来一回,恰好秋后问斩。
江家的毒瘤彻底铲除,创伤却难以恢复。
虽说江运昌同样是受害者,云蕙却还是对他心存怨怼,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初江运昌愿意听她的话,断然拒绝宗族的强势要求,她的阿迢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
说到底,他也觉得女儿不能继承家业,连隔了一层的侄子都不如。
云蕙暂时不愿见他,她怕自己一见到他,就情不自禁展露出歇斯底里的一面。
况且她还想与阿迢待在一块儿,弥补十年的空缺。
“陆掌柜,”云蕙忐忑询问,“听说贵店可以提供诊疗,我能不能订一间门房在此调养?”
陆见微毫不客气:“次房一天一百文,上房一天五百文,药材另算,不过阿迢是你的女儿,她若愿意亲自为你调养,便不收费。”
“我先订一个月次房。”云蕙取出三两。
陆见微笑着收下。
“二楼的房间门你可随意挑选。”
云蕙入住二楼东侧的房间门。
她是个相当勤快的人,又掌管家中大小事务多年,身体刚有起色就帮着干活。
客栈的伙计们都是男性,力气活不在话下,但在心细方面远远不够。
阿迢只喜欢研究药理,不懂杂务,客栈的很多事情她也插不上手。
云蕙的加入,倒是给客栈提供不少助力。
不管什么事,她都能做得又快又好。
岳殊的鞋坏了,她及时做了一双新的;薛关河袖子裂了,她细心缝补;阿迢的衣服鞋袜她都亲自缝制,姑娘家的小衣也做了好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