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裴桓打发走后,谢尘看了一眼天色,对徐威道:“回府。”
马车一路穿街过巷,小贩沿街叫卖声不断。
“糖葫芦喽——”
谢尘翻着书卷的手指顿了一下,出声道:“停车。”
徐威在马车外低声道:“三爷,怎么了?”
谢尘掀了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巷子口,一个老汉面前正立着一个稻草桩子,上面插满了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
他正想吩咐徐威去买连根回来,忽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径自下了马车,徐威立刻跟在他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谢尘走到那卖糖葫芦的老汉身前,打量着那稻草桩上的晶莹糖浆包裹着的红艳艳的山楂。
可能是天儿开始转暖了,那糖浆有些化了,带着一点红色流到竹签上。
那老汉见来人是一年轻俊美的公子,瞧那衣着定然身份尊贵,忙殷勤招呼着。
“公子可要给家里的小孩买两串糖葫芦?这时节再不吃,就得再等上大半年喽!”
谢尘付了钱,拿着用油纸包好的两根糖葫芦重新上了马车。
韶音阁中。
白歌正倚在床边看话本。
清风吹过,将她手中的书卷吹动,书页随风翻舞着,发出哗哗的响声。
她用手抚平书页,并未分心依旧专注的沉浸在话本故事里。
一张精致秀美的脸在阳光下犹如细腻的羊脂白玉浅浅生辉。
谢尘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比起初见那时,她瘦了些许,下颌尖尖的,原本脸颊旁的圆润也消减下去,整个人少了些活泼灵动的生气,却多了几分沉静温润。
“三爷。”
院里丫鬟见了谢尘,连忙行礼问安。
白歌听见抬头往外看,隔了一扇开着的窗,正与他对视在一起。
他似是刚下朝回来,一身朱红色的官袍还没来的换,胸前补子已经从优雅的孔雀换成了昂扬的锦鸡,白歌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来,谢尘似乎很忙。
自那晚后,他偶尔会来韶音阁陪她吃两顿饭,却没再提过之前的事,白歌有心想问,但想到那一晚他满身的血腥味和眼中的戾气,又怕触怒了他。
只是这两日思来想去,终于是忍不住,想着再见到人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问问裴桓的近况。
谢尘见她看见了自己,便拎着那油纸包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