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任何行为可以抵得过陆斯闻对程让十年的等待。
这是程让的底气,陆斯闻对他的喜欢是他重新接受自己面对世界的唯一自信。就像陆斯闻所说的,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多到足够可以慢慢来。
陆斯闻身体完全没有症状之后程让同意陆斯闻出门,两个人花了几天的时间将拉萨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走了一遍,他们走过八廓街,到过纳木错,去过布达拉宫,也看过羊卓雍措,程让脸上的笑容或许比他这十年来笑得都多。
十年来他虽然走过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但那都是为了生活,为了逃避,如今却不一样,他摆脱了那些枷锁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旅行者,身边有了他最为信任的人,和这个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
后来他们离开拉萨去了林芝,去了阿里,去了珠峰,在珠峰脚下陆斯闻为程让庆祝了33岁的生日,他们拥吻,却并没有太长时间,毕竟这里的海拔不允许他们亲密太多,程让告诉陆斯闻,说他活了33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陆斯闻笑着接下他的夸奖,继而向他保证:我可以一直让你这么开心。
程让在陆斯闻的身边越来越像一个孩子。
等他们再返回拉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陆斯闻本来以为他们要离开西藏准备去到下一个地方,如果说看的玩的,这里的每一个值得去看的地方他们都已经走过,是时候去到下一个目的地了,可当陆斯闻问程让的时候,程让却在犹豫几秒后开口说:
“我没想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让刚从浴室里洗澡出来,陆斯闻正站在床边叠衣服,闻言抬眸看过去:“嗯?”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程让这句话。
“陆斯闻。”程让看着他:“我手上没钱了,我得赚钱了。”
程让这些年很少定下来,更没有稳定的工作,都是到一个地方再找工作,等这个地方没什么安全感了再去下一个,他没什么积蓄,手里的钱只能维持生活,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可他前几个月回了北城,在没有任何收入的情况下帮了樊舟几个月,樊舟是要给他报酬,可程让不想要也不能要,加上在北城又租了房子,如今更是在西藏玩了一圈,他现在手里的钱只有1000出头了。
陆斯闻或许是有钱,有积蓄,可如今他也没有了工作,还是因为自己。程让不愿意花,也不能花他的。
他知道说
这些多多少少有些扫兴,可早晚都是要说的。这是程让的现实,一个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陆斯闻用了几秒的时间就接受了程让的理由,连说一句‘我有’都没有,继续手中的动作,像问今天晚上准备吃什么一样的问他:“一般你会在一个地方工作多久?”
程让不确定陆斯闻是什么意思,开口:
“一般都是半年左右,喜欢的话也待过一年。”
“嗯。”陆斯闻说:“那我们就不要住酒店了,是不是该找个房子住了?啧,你没打算离开应该跟我早点说的,你说我们这一个多月的酒店费用多浪费,还真是败家啊。”
程让一直都知道陆斯闻很体贴很温柔很照顾自己,可他还是没想到陆斯闻听到自己留下会是这样的反应,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把自己惯坏了。
程让没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不太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程让随手扔开了手中的毛巾,直接走过去将陆斯闻扑倒在了床上。
那一刻,程让什么都不想想了,说他自私也好,坏也好,他只想要眼前这个人,只想和他再亲近一些。
陆斯闻的手中还拿着一件t恤,刚要叠起来就被程让袭击,他躺在床上承受着程让的重量笑了笑,还没说话就被程让吻住了,凶狠的,激烈的,丝毫没有喘息余地的一个吻,直到两个人都快要在这个吻中溺毙而亡的时候程让才终于放缓了攻势。轻缓的,温柔的,小鸡啄米一样的一下下地吻着他,舔着他。
陆斯闻有些痒,痒的最后都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推他的脸:
“这又是怎么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主动吻我没错,但能不能不要像狗一样,舔我一脸的口水。”
程让没理会他的玩笑,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陆斯闻,就这样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陆斯闻啧一声:“不然呢?你还想跑?”说着就抬起双手掐住了程让的脸,毫不客气地往两边扯,将他的脸都扯得变了形:“程小让,做什么美梦呢。”
程让笑起来,又俯下身凑近他:“让我再亲一下。”
“不给。”陆斯闻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又不给做,再亲就爆炸了。”
程让就那么撑着身体在陆斯闻的上方,闻声笑了:“我没不让你做。”
“那你求我啊。”陆斯闻说:“说你想要,说你想让我……”
陆斯闻凑到程让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程让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浑身也热了。
这些天他们虽然逛遍了很多地方,可是关于亲密这回事却也没有丝毫的怠慢,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激情和情绪,一个眼神对上就能吻到一起去,不把对方吻到不能呼吸那都不算完。
别说程让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冲动,陆斯闻也并没有,他们好像回到了冲动的年少,他们好像在热恋。
不,他们就是在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