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一个事实?”袁阆不知所以,“什么事实?”
薛朝挑挑嘴角,讥讽道:“亏你还是承德司的人,连这点都想不清楚,怪道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是个狗腿子。”
袁阆脸色暗了暗,却也没有发作,只道:“还请薛小公爷指点迷津。”
薛朝的脸色终于正经了一些:“我问你,你可知应西叛乱是谁引人的?”
这一问,孟九思凝起了眉色,认真的看向薛朝。
袁痕答道:“自然是李元通勾结斗云寨复起作乱引起的。”顿一顿,又道,“还有,若不是那天杀的凶徒,引发了国子学惨案,这帮反贼未必能找到这样的契机。”
薛朝听了,暗暗抽了一下嘴角,避重就轻道:“国子学惨案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没有这件惨案,他们也会寻别的机会下手,因为。。。。。。”他看了看孟九思,“有人不想让孟将军回到长平。”
“谁?”
孟九思几乎和袁阆异口同声。
薛朝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食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袁阆看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当即道:“不可能!”
不仅袁阆,就连孟九思也再一次惊住了,震惊之后再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知道吗?还是已经参与其中了?
正想着,又听薛朝冷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真相了。”
袁阆白着脸色忽然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薛朝淡淡道:“我只是想查清事实,还。。。。。。”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以为继,咬咬牙低沉着嗓音道,“还孟将军一个真相。”
孟九思神色一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她私奔之后再回来,薛孟两家早就没了联系,因为她私奔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不仅给孟府蒙了羞,薛家脸上也不好看,爹爹就是有心想解释,薛国公就是有心想听,华阳郡主也不让。
今世,她又与薛家退了婚事,两家可以说没什么瓜葛了,薛朝他有什么理由要还爹爹一个真相。
薛朝看着她,眼神暗了暗,想编个谎言骗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只道:“我自有我的理由。”
这时,袁阆接过话道:“是因为孟将军救过你父亲吗?身为人子,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
薛朝不知该笑还是该怎样。
这个袁阆还真是“贴心”呀,连理由都帮他找好了。
他这是认还是不认?
正想着,只听袁阆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你不应该将黛黛牵扯进来,这很危险。”
“。。。。。。”
得,这个袁阆真是太贴心了,直接抛出了另外一句话,他连认或不认都不用纠结了。
他似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孟九思道:“她若连这点危险都经不起,那她拿什么去面对日后的风浪?”
袁阆还想再说什么,薛朝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在这里逗留太久,该离开了!”
“是呀,袁大哥,这样容易引人怀疑。”
袁阆想了一下道:“好吧!”
待袁阆离开之后,屋内又静谧了下来,薛朝望了一眼孟九思肿胀的小脸,没有再说一句话,起身就回到了床上,又拿起酒葫芦灌了两口酒就睡下了。
过了一会儿,孟九思就听到他轻浅而沉静的呼吸声,她朝着他的方向看了看,心底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拿起锦褥帮他轻轻盖上,重新坐回到桌子上,对着蜡烛发了一会儿呆,百无聊赖之下,起身走到屋外。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子,那么沉,沉和叫人透不过来气,只看见一座座屋子前有大红灯笼像是鬼火般在风中飘来荡去。
孟九思朝着二当家的屋子望了望,屋子里有光透过窗户照射出来,竖起耳朵听,除了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道铁妞怎么样了?
想着,她又眺目朝着应西的方向看了看,更加忧心忡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爹爹。
忽然,她听到一声惨叫划破夜色长空,她顿时大惊,暗叫一声:“不好,是铁妞。”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连回屋去叫薛朝的时间都没有,心惊肉跳的朝着二当家的屋子跑去。
眼里瞧着两间屋子距离不远,跑起来却好像很远很远,她并不熟悉这里的路,跑着突然脚下一绊,向前栽去,正好从路的拐角处跑出一个人来,与她撞了满怀。
孟九思被撞的连连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稳住了自己,只觉得鼻子被撞的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