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要命。
……
燕归再次光荣负伤。
索性,虚惊一场。
墨上筠让郁一潼拎着燕归去治疗,再考虑燕归是否要离开的事,燕归满脸不乐意,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最后被郁一潼一拍后脑勺,强行给带走了。
墨上筠和丁镜去检查附近其余的情况。
好在只有受伤的,磕着碰着的,最严重的也只是被压中一条腿,没有伤及到性命的。
好歹能让人心情稍稍放松一下。
可是,墨上筠的这种心情只持续了几秒,因为很快的,墨上筠就得到最新的消息——
胡利牺牲了。
就在隔壁的村庄,因为刚刚那一场余震,在救灾的过程被砸到,当场死亡。
消息是胡利的下属传给周未迟的。
很快就给传开了。
墨上筠从他人耳中得知消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跟丁镜说了一声,就去找周未迟了。
问了一些人,找了一圈,最终墨上筠在一偏僻的山坡上找到周未迟的踪迹。
他面朝临近的村庄,亦是胡利离开的方向。
天色阴沉,是灰蒙蒙的,周未迟就站在一棵树旁,没有戴头盔,露出寸头,微微的驼背,没有几分严谨军人风范。
他在抽烟。
墨上筠没有看到他手中的烟,却见到升起的白烟,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她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
这几日的生生死死,让墨上筠早已体会不到初次见到死亡时的心情,再鲜活的心也会一点点地变得麻木。
而,造就这样麻木的,则是一次次的真实死亡。
她想,她以后会更加麻木。
左手放到裤兜里,她紧捏着那一枚长命锁,盯着周未迟的身影看了片刻,然后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她走至周未迟身侧的时候,周未迟抽了一口烟,偏头看了她一眼。
有些意外,又有些理解。
墨上筠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这种时候。
最终,还是周未迟主动问:“听说了?”
“嗯。”
墨上筠微微点头。
“我跟他吵了十多年,”周未迟的神情沉重而疲惫,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悲伤,“在特种部队选拔的时候,我们想过牺牲,要多壮烈有多壮烈,好男儿就该战死沙场。结果那么多年过去了,索性连激情都被耗光了,没想到他却被留在了这儿。”
说到这儿,周未迟还似乎扯了下嘴角,近乎嘲弄的、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