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以武犯忌的年代,民间各种武馆遍地,习武以求自保。
有个名叫孙慈的年青人,就出生在当地的一个武馆。
从小就开始习武,武艺虽称不上超群,但还算不错。
但在一次争端中,孙慈被人打断了双手,虽然经过医治不影响生活,但习武却是不行了。
孙慈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也不甘就这么颓废下去,他离开武馆,游走各地,弃武从医。
潜心学习各地治疗跌打损伤,刀伤剑伤,通经活络之法。
等孙慈再次回到武馆,已是中年,一个医术颇为高超的武馆郎中,名声渐起。
孙慈也就置办了这么一个药箱,时有外出看诊的时候带上。
他每日在武馆给人熬制锻骨炼皮,活血通络的汤药,治疗各种因打斗造成的内外损伤。
到古稀之年,已是远近闻名的武馆郎中,极受当地人尊敬,这就是孙慈平淡而有意义的一生。
……
第二日,仓库外,沈宴打了一盆水洗漱。
前面,一古稀老者,杏黄的老旧袍子,腰间挎一药箱,正从晒的野菜中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根茎晒在一旁。
沈宴边洗脸心中边道,等晚上让孙慈老郎中帮忙看看董老爹的老寒腿。
董老爹以前不怎么注意生活,老是打地铺,出任务的时候,也随便找一个地儿能睡就睡,也不管潮湿程度。
结果,年纪一上来,总感觉腿脚酸痛,现在还是大夏天,听说到了冬天更加严重。
沈宴听董老爹抱怨过好几次,他推测多半是长期风寒导致的老寒腿,可惜他不是医生,虽然能猜出病因,可半点不会治疗。
但自从早上从影子中呼唤出孙慈,沈宴觉得,他不需要自己会治,似乎也能将病治好。
至于老郎中在野菜里面挑挑捡捡的根茎,沈宴就看不懂了。
术业有专攻。
这时,蝗崽牵着几个孩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沈宴,又死人了。”
沈宴最喜欢听他讲城里发生的事情了,每一次脸上“一惊一乍”的,特别好玩,他出门的时候就留心了一下正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今天早上,有个女人,一个劲自己往通勤车上撞。”
“脑子涂了一地,撞了好几次才将自己撞死。”
“据说又是被污染物感染,疯掉了。”
蝗崽继续道:“听说死掉的女人是个撰线工人。”
沈宴一愣:“撰线工人?”
蝗崽答道:“就是从旧的绳中,用夹子挑出细丝,这些细丝可以用来修船,填充船体缝隙。”
“一天4个铜鸠鸠。”
沈宴比听到人死还要被触动,一天4个铜鸠鸠,比董大他们去挖煤还少一半的工钱,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要如何过得下去。
工钱太低了,沈宴去过上城区,那些掌握着麦田,矿藏,船只的老板,在沈宴看来生活也很一般。但这一般的生活比下城区好太多了。
蝗崽:“他们家特穷,听说连下葬的钱都没有。”
“她男人将她的尸体就那么放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再搬开。”
“不过,听说好几个佣兵团都去收购她的尸体了,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可以晒干放箱子里面保存起来,用来做启示仪式的启示物。”
沈宴:“……”
将自己妻子的遗体卖个好价钱?
一个时代的黑暗,不用专门去接触,因为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断地展示着最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