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故意吓唬我!”芷兰哭道,“还说什么要煮死人骨头,呜……好可怕!”说着窝到苏谨晨怀里。
苏谨晨一愣,笑着拍拍她,柔声安抚道,“爷没骗你呢……《洗冤集录》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陈逸斐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爷净爱看吓人的书!”芷兰还抽抽搭搭地抱怨,“……我不要在这儿待了,还是你给爷翻书吧……我看着就瘆的慌。”
“也好。”苏谨晨笑了笑,想说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遂点头道,“我刚才回来,见她们几个都在外头堆雪人打雪仗,热闹得很,你也去找她们玩一会儿吧!”
“嗯!”前一刻还泪汪汪的大眼顿时就来了精神,也不等苏谨晨嘱咐,小丫头跟阵旋风似的刮出去了。
苏谨晨宠溺地笑了笑,这才想起来屋子里头还有个正主儿。
“爷还要继续看书么?”她走过来轻声问。
陈逸斐摇摇头,“看着这么久,也有些乏了。”说着扫了眼她先前随手放在桌上的红梅。
那几支红梅选得极好,有些已经盛开,有些还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错落有致。
“刚才摘花去了?”
“是。”苏谨晨走上前又给他换了碗茶放在手边。“梅苑的红梅开得正好,奴婢路过便折了几支,想给爷装饰屋子,您看好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用那只德化窑瓷瓶吧。”他点点头,淡淡地指点道。
苏谨晨展颜应了一声,又去拿了瓶子过来。
屋子里很静。
一个在慢慢地品茶,另一个则坐在窗边认真地插花。
一时间只听得到剪刀修剪枝叶出的咔嚓声。
她今天穿了件白底梅花纹的杭绸小袄,倒也跟这瓶里的红梅一般,格外清雅美丽。
他从前每天忙忙碌碌,即便留在家里,也多是在书房看公文度过。
像这样的悠闲自得欣赏身边的人与事,却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你也看过《洗冤集录》?”他忽然问。
苏谨晨已经剪好了最后一只红梅,正要插进梅瓶里,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愣,忙站起身道,“先时给您整理书案……曾翻看过几回……”她有些脸红,“……是奴婢逾越了。以后……”
“以后你要是想看书,可以去书房选。”他直接道,“这里的书到底有限。”
苏谨晨低着头轻声道了声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苏谨晨见过母亲以后,对着他好像更拘谨了。
大约是害羞的缘故……
“今天外头冷么?”
“其实也还好……”苏谨晨终于插好了花,直接摆在桌案上,白的清澈,红的艳丽。
“要不奴婢扶您出去走走?”
陈逸斐正想点头答应,外头忽然进来个丫头,禀报说青岩给爷递了件东西。
陈逸斐看了看呈上的羊脂玉牌……“让他带人去书房等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