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板嗬嗬一笑,
怀疑是自己看花眼,重新坐下了。
下班后,阿桂给姚少递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赌场。十八岁的煞神之子,牛高马大,血气方刚,正一心一意的爱着阿桂,不时有着滔天的苦恼烦恼加失眠呢。
见阿桂第一次主动邀约,
姚少高兴得心花怒放,精神焕发,屁颠颠的跟在了女神身后。
半个时辰后,在枫桥镇水泊边的小树林里,阿桂不用吹灰之力,只一个主动的拥抱亲吻,就乖乖的让姚少俯首听命,遵计而行。
第三天一早,
阿桂上班去了。
林老叶一觉醒来,窗外天光大亮,只觉得自己饿得难受,两眼直冒金花。好歹坐一歇稳稳神,才睁开眼睛穿衣蹬鞯下床,然后在家里到处乱翻找东西填肚子。
当然,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动作。
他也知道,家徒四壁,连狗也养不住,是根本翻腾不出一丁点儿东西吃的。一般这样的结果是,空翻腾一歇的林老叶喘喘气儿,好的还用冷水抹一把脸孔,权当洗了脸。
更多的,
则是一趿鞋,一拉门,踢踢达达的就往外走。
林老叶很感激女儿,小桂生在赌场变成了阿桂,阿桂越来越有名气,人缘更不错,镇上的老少爷们儿和老少娘们儿,包括诸如梅阿婆,犟阿公这些大户人家,以前见了自己,形同见了恶狗,鄙夷讨厌而避之不及。
现在呢,
嘿嘿!
不说曲意逢迎,讨好招呼,至少不再形同路人。运气好的话,讨一口饭吃索几枚铜板,是轻易而举的事儿。当然罗,这些都是自己以“借”的名义开的口。听听!借!有道是,人在世间走,谁个没得点儿难?
有借有还,
再借不难!
那大清朝要尿啦,现在是民国了,新代了,嘻嘻,借!当然罗,也不能乱借,比如左邻右舍,穷得就和我林老叶差不离,不不,比我林老叶更倒霉,因为,他们没有个小桂生的呀。
要借,
就得找该借的人家。
比如包老板,自小就和他签了小桂生的卖身契,可这铁公鸡却言明,一千块大洋十年内付清,并在我的借款内扣除。我呸!排皂(不要脸),搞七捻三(搞什么东西啊),系系特算哉(死了算了)。
又比如梅阿婆,
啧啧。
祖上当过满鞑子的大官儿,自己又懂诗书女红,子孙满堂,枫桥镇的大户。可怎么样?小儿媳无子,打算娶我家阿桂给他小儿子做小。算盘打得不错,同不同意在我,不找她借找谁的呀?
想着翻腾着,
林老叶的右手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的手指头在破柜子的深处,触到一种何曾熟悉的东西。抖索索的抠出来一看,林老叶高兴得差点儿昏过去——是他最喜欢吃的10个鱼味春卷。
鱼味春卷,
位列苏洲十大名小吃之一。
其薄如纸,圆如镜,透明柔软。顾名思义,用鲈鱼肉辅以虾仁制成馅心,鱼味浓郁。林老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抓起就往嘴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