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枝道忙偏头缓和气氛,“卢子谅,我身体还有点不舒服,就先让明白送我回教室了。你不是还有比赛吗?等会老师肯定要找你。你加油啊。”
卢子谅看她已转头不再看他,再看明白露着阴晦的眼。他握了握拳。
“好。等会见。”-
她很轻,对他来说没有重量。她被他毫无间隙面对面抱着,曾在想象中硬朗的胸膛现实里挤压她的身体,她的双乳。她的腰间是他冰冷的手。羞耻与心跳并进,于是她只看地面的斑驳纹路。
他没有走向教室。她眼看他走向无人小道。中学占地宽广,曾闹出异地恋的调侃。学校开发自山林,为了保护自然树林很多。
虬虬蟠蟠的原始林,十里苍苍的仪队,翠盖枝叶交替,一隙阳光落进阴黑树林。
她看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远。
“明白…”她不安地缩了缩手。
他只是走。走进树林最深最密处。不远处是早年废弃的洗手台,原是篮球场现已种上层层树木。水龙头已生锈,台面灰得不堪入目。周围暗得可怕。
她眼看不对劲。
“你放开我。”她摇摇身子。
他用力按住她的脊背贴在胸前,使她安分。便大步走向洗手台,用了劲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双臂密不可拆地围住她,胸膛贴得很紧。
她局促地不断退后,洗手台小,宽度刚好只到她膝盖,她已经退到底,无处可退。
于是她推他的手臂,他纹丝不动。
他上下的眼神像刀片。一寸一寸刀磔她的平静。
他低下眼神,散漫看她的大腿。他的手拂过卢子谅背她时双手碰到的大腿肉,右手优雅地平放。然后,五指陷进捏握上面皮肉。
同手一样令人不爽,他都没碰过就给别人碰了。
她见他诡异的动作,又疼又麻,双腿不由自主并紧,手推开他的手。
“喂…”
他抬头看她。“怎么不答应他?”
他的脸逼近,像要亲吻她的鼻尖。紧缚的气压涌动。他像监狱长,她是犯人。
他盯着她。因为我?
树林消失,天空消失,世界也消失。周身都是白色墙壁。她只看到他眼睛里她的神色是多么慌张,又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恢复出厂。
“你别自作多情。”
他的手虚放在她的胸前,像要偷走她的心脏。
“你的心跳得好快。”他露出无害的梨涡。“像上次一样。”
她拍开他。“那是被你吓的。”
“我没拿刀。”他又围住她。
她盯着他。他比刀危险。
她最后问一次。最后一次。“明白,茉荷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迟钝一会,偏着眼睛。“她是我的家人。”他不喜欢被问,也不喜欢被挖掘,有些事不能现在说。
“你姐姐?”
“不是。”
他只是否定,并不做更多解释。于是她不想咄咄逼人。
家人。从初中女友变成家人。已经确定终生?从小订婚这种?还能有别的假设解释他和她的关系吗?或许还有。订约后慢慢发现不喜欢,所以勾引别的女生。还是本来就生性放荡?总而言之,她是调味品而已。
她冷着脸,“你让开。”
他围得更紧,双臂收缩距离。“开学后怎么不理我了?”
话随着眼神愈发凌厉锋芒,他上挑眉眼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