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嗯了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颜云致发动车子,驶离路边。
她车技不错,雪天为了安全开得很稳,但不算慢,一边开车,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在外面等很久了?”
“还好。”
“前几天在海边吹风,感冒了?”
“你说微博?”宁恪想了想,淡淡嗯了声,“投资方要求发的。”
——言外之意是,只是为了宣传新剧需要。
等红绿灯的间隙,颜云致像没听懂,偏过头看着她:“感冒了吗?”
“…没有。”
宁恪不太耐烦地扯了下围巾,她不习惯这种近乎关心的话,她戴上耳机,侧过身朝着窗外,很不客气地表达了不想说话的意思。
颜云致没说什么,就只是笑了笑。
也没再继续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车厢里还放在昆曲。
唱腔很经典,也不知是哪只曲子,音量开的小,绵绵又悠长。
宁恪戴着耳机也没放歌,看着窗外匆匆后掠的风景,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她太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怔愣了一会,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外头还在下着雪。
车停在路边,昆曲也没放了。
车厢里浮动着淡而清和的香味,宁恪深吸一口气,才转过头去。
正好撞进一双温煦的眼,眼尾稍稍弯起,弧度秀美。
也不知道颜云致这么看了她多久。
宁恪不太自在地转过眼:“怎么不叫醒我?”
“才到没多久,”颜云致温声说,“很累吗,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宁恪性格有些独,最懒得听这种家长里短的关心话,再加上今天心情实在欠佳,一句不关你事都快要冒出来了,一抬眼看见颜云致温和中隐带关切的神色,硬生生忍住了。
顿了两秒,她才勉强挤出一句:“就那样吧。”
工作辛苦而已,这世上有什么工作是不辛苦的。
没什么好说的。
宁恪解开安全带,她先下车,没等颜云致锁车,径自往前走。
直到被颜云致叫住:“宁恪。”
宁恪停住脚步,转身,不解地看向她。
颜云致才锁好车,站在车边,一身孔雀蓝色大衣,冷致郁沉的色调,腰肢收得格外纤细,久病的人难免文弱瘦削,但她身姿挺拔,在皑皑白雪中清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