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当时正好忙于府内外之事,便让苏玉娇将罗秀接了回来。
可罗秀自从回了苏府,便总有些心不在焉。
苏玉娇见母亲似乎有些担心,便道;“娘,您别害怕,一切等祖父和祖母醒了再说。”
罗秀思忖了片刻,对苏玉娇道:“玉娇,不如我们去东院看看吧,若是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便去帮衬帮衬,若你祖父祖母醒来,见到我们尽孝于跟前,说不定就不会再赶我走了!我们也能一家团圆!”
苏玉娇听罢,点头附和道:“娘说得有道理,我们这便去东院吧!”
罗秀笑得温和:“好。”
罗秀和苏玉娇出了院子,便径直向东院而去。
她们在路上,正巧遇见了回来的苏文博。
罗秀见到苏文博,唇角勾了勾,道:“文博,许久没有管教你,见到我连问安都忘了?”
苏文博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罗秀见苏文博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气,但她知道,苏文博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争取留在苏家。
罗秀与苏玉娇才走到了东院门口,便见苏玉音和廖叔,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苏玉音亲手将门关好,才转过身,看向罗秀和苏玉娇。
苏玉娇问:“祖父祖母醒了么?”
廖叔笑道:“老夫人方才醒了!”
苏玉娇瞪大了眼,而罗秀的神色顿时有些复杂,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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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音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干脆利落地答应道:“当真。”
罗秀笑得有些不自然,道:“那我们进去看看……”
可才走了一步,她们便被苏玉音拦了下来。
苏玉娇疑惑地看着苏玉音,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玉音道:“黄医官说了,祖母如今身子虚弱,受不得刺激,我还未告诉她罗姨娘回来了,就怕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苏玉娇听了,一脸不高兴,道:“苏玉音,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苏玉音瞥了苏玉娇一眼,道:“你若是觉得我说话难听,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东院也不欢迎你们。”
苏玉娇还想与苏玉音争吵,但罗秀却拉住了她,道:“罢了,你祖父和祖母可能不想见我,玉娇,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罢!”
苏玉音悠悠道:“不必了,祖父还未醒,祖母也已经睡下,你如今进去也无法与祖母说话,不如晚些时候再来罢。”
苏玉娇皱了皱眉道,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与罗秀一起,转身离开了。
廖叔对苏玉音道:“小姐,昨夜您守了一夜,如今家主和老夫人终于脱离危险了,今夜,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苏玉音一笑:“但愿如此罢!”
待苏玉娇和罗秀出了东院,苏玉娇便气得揪起了帕子,道:“这苏玉音一回来,全家都要听她的,凭什么呀?”
罗秀沉着脸,没有说话。
苏玉娇嘟囔着:“若是换做以前,爹手里掌握着不少生意,娘也在府中操持家务,她哪里敢对我如此趾高气扬!”
罗秀面色紧了紧,低声道:“是啊……想当初,我罗家在江州,也是小有名气,家底颇丰……如今,居然落得了如此境地……”
苏玉娇看了罗秀一眼,道:“娘,我早就说过,舅父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从前依附着咱们苏家,商行内外,多少都能占得一点便宜,离开苏家之后,罗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们如今自顾不暇,舅母对您又不好,您还是别回广安县了!若是祖父和祖母能留您下来,那便是最好,若是他们不允,那我和大哥,也可以出些银钱,为你寻个住处,好歹衣食无忧啊!”
罗秀笑了声,道:“玉娇,你的意思娘明白……但是娘自幼便没了双亲,和你舅父相依为命地长大,你舅母虽然对我不好,但你舅父还是照顾我的……我与他们在一处,也总好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