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钦判若两人,连平时嘴恶的二娘也连笑,“呦,玎珂还空着手回来,不想还是大少知道惦记人!”
玎珂站在门口懒得理会他们,“你脚怎么了?”大夫人见女儿走路一别一拐,慌忙上前询问,“没事,走路不小心崴了下!”司令也紧张得赶紧安排人去扶她。dangkanshu
“这个袁尘怎么如此不小心,陪你出去还能崴着你的脚!”大夫人一旁嘟囔着,二夫人眼眸一转,却和二小姐钟离媚会心一笑,“我就说这个少帅不是贴心人!你瞧报纸上说他一来上海就勾搭戏子!”
二夫人说话时格外强调戏子两个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三夫人是戏子出身,而她以为自己称得上大明星,可说到底在过去也是戏子罢了。
倒是出身高贵的大夫人先开了口,“老二,你少说句吧!”
二夫人没讨到趣,拿着礼物款着女儿便离开。
玎珂匆忙脱去洋装换上旗袍,脚擦了药却不敢再穿高跟鞋,只得选一双平底鞋出门去,趁着傍晚天色昏暗,大家都只顾着庆贺钟离钦的归来,她一溜烟拦了辆黄包车便奔往陈副官家中去。
半年里她旁敲侧击,打听到沈淙泉和母亲皆住在其舅舅陈副官家中,黄包车一路狂奔,不远的陈副官家在她看似却远如千里,司令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居然把她支走去陪袁尘,竟错过了去码头迎接沈淙泉。
玎珂回想着种种和沈淙泉见面的情形,她该如何笑每句话该怎么说,徘徊在陈副官家门前许久,最后按下门铃,没想到却是晴天霹雳。
“淙泉啊,他刚回来太累,已经睡下了,要不大小姐明天再来吧?”陈副官温柔的问候,却是冷漠的拒绝。
玎珂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慢慢离开,她抛下一切来找他,她怕他不高兴专门换上旗袍,她顾不上脚崴伤,只为见他一面,怎料是这样的回答。
连续几天玎珂日日前来,换来的答案却依旧,“淙泉出去了。”有时是陈副官,有时是沈淙泉的母亲,有时是下人,可脸孔更替唯独不见他。
有时父亲让她陪袁尘出去逛逛,她气得大叫着,“他为什么还不回北平!”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星期了,除了沈淙泉她谁也不想见!
玎珂从早到晚坐在街头,有时她连厕所也不敢去,她生怕一离开就会错过沈淙泉,可终究等不来他的身影,她才开始相信这一切只是个骗局!
他不愿见她的骗局!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几天怎么不去找少帅?”二太太在房间内扯着二小姐钟离媚的耳朵。
钟离媚嚷嚷着疼,她母亲依旧不肯放手,“我怎么没去找,我天天都去的,可他连门都不让我进!”
二夫人气得甩手坐在沙发上,冷哼道:“到底是想娶嫡亲的!”
人人皆知少帅来上海就是奉命娶嫡亲的大小姐玎珂,“那怎么办啊,上次把她的鞋底割开没崴断她的腿,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二夫人狭长的美眸一转,恶狠狠的说道:“把她每天去陈副官家死守的事情告诉司令!看她娘不打死她!”
钟离媚覆在司令的耳边念念有词,司令脸色微暗,却并无太多的表情变化,显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父亲!”抬眸间玎珂走了进来,她的腿本就不严重,几天便好得利索。
钟离媚瞧见是她,慌忙转身离开,“父亲,沈淙泉在哪里?”
司令猛然抬头,没料到她说话会如此直接,开门见山就是沈淙泉,“你找他作何?”
玎珂的眼眸中闪出异常的坚定,“他在哪里?”
司令老早便从陈副官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也知道玎珂绝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早说出来,省得她成天折腾,“在军部!”
玎珂听罢握紧双手,冲出门去,大夫人气得想遏制住她,却被司令挥手示意打住。
“你拦着我干嘛?你知道她是要去找谁吗?”大夫人气得直跺脚,司令却靠着沙发不吭声,“她可是要去找沈淙泉!那个副官的外甥!”
司令闷头吸着烟,冲大夫人嚷道:“我比你清楚!”
“清楚?你清楚什么?他舅舅只是个副官,他家里穷得叮当响,要不是你当初送他留洋,怎会有这种事!”大夫人一股脑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司令身上,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如今连乖巧的女儿也管不住了。
“行啦!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尽管放心。”
大夫人听司令这么说,也不好再过问,却仍是不满的嘟喃,“叫什么不好,偏偏叫沈淙泉,明知玎珂命中犯水,他还全是水字,真该离他远点!”
大夫人对沈淙泉上下看不顺眼,连同名字也要挑刺。
正文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