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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闲就去拿个剑回来的功夫,那对师兄妹已经牵着马准备走了,她有心还想得知更多祭坛之事,正在踌躇是否该上前搭话,就瞧见那师兄对她毫无征兆地飘来一句:“对不住。”
嘴上说着对不住,脸上却挂着三分缺德笑意,说完便飘然离去。
云闲:“?”
怎么了?为何突然道歉?难道是终于透过面具发觉了自己藏也藏不住的大侠气息,觉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这样也不合逻辑啊?
她刚想反问,就发觉不远处坐着一座冰雕。
宿迟静静坐在那,还与她离开时一般,右手搭在桌上,一动不动。只不过,往常她只要走近,宿迟必然会先抬眼看她,现在视线却落在虚空一点,看起来没了焦距。
云闲:“??”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这才一会儿,大师兄怎么就失去高光了??
“大师兄。”云闲将剑柄搭在桌上,轻轻一声磕碰,试图叫醒他,“不是要练剑吗?咱们去哪?”
宿迟:“……”
云闲头一次发觉他竟然在躲避自己的视线。要知道,她这几天还正在烦忧,宿迟对此事没有概念,成日就做一些不太有分寸感的事,话更是张口就来。什么“要和你待一起”、什么“你开心就好”的,方才又帮她擦嘴。她不是没手,多大的人了,还用人擦?只不过是在找纸!
“无事。”宿迟道。
云闲停顿一瞬:“我似乎没有问你有没有事……”
“无事。”宿迟又简短重申了一遍,终于起身,将那柄无名铁剑提起,“走罢。”
自从他有了这把玄铁剑,灼月就被束之高阁了,再也没有见他再使过,看来此剑便是他最得心应手之武了。云闲把心头那点疑惑暂且压下,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开阔地带走去。走了一会儿,宿迟是一个字也不往外蹦,本来就闷,当下更是闷得离奇,云闲穷极无聊,突发奇想道:“大师兄,你有没有给这剑起名字?”
宿迟足下微微一顿,垂眸道:“暂无。”
“那太可惜了吧,这剑看起来这么利,总不能就叫它‘剑’。”云闲如出一辙的木头脑袋让她很快将宿迟的异样抛到脑后,兴致勃勃道:“那我来帮你起?我观它通体漆黑,光泽流转,锋利惊人,不如就叫它大黑……”
太平冷不丁道:“你别祸害人家了行不行?”
云闲:“说啥呢,小红。”
太平:“滚!!”
“……”
叽叽喳喳,云闲没有人搭茬也能自娱自乐,宿迟在应声的间隙,侧眼看了看手中的玄铁剑。
其实他早些时候就已经为此剑命名。
……名字是,停云。
他当时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对,只觉此剑较重,剑势却又飘逸,捉摸不透如云,方才以这二字命名。
可现在看来,明明可以直接叫如云。
宿迟冷清的面上僵了一瞬,再往下思考,他应当会发觉更多,只是,他目前不该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是,师父叮嘱他照顾的同门师妹……
“大师兄,你走过头了。”粗糙的指腹勾上他的虎口,云闲比他小一圈的手拉了过来,“不是在这练吗?”
手指接触的瞬间,宿迟立刻将手收了回来,云闲捞了个空,愣住了。
宿迟没看她,道:“既然到了,便开始吧。今日一个时辰,练完便可以回去。”
自重。
不是云闲的错,师妹才这么小的年纪,天真烂漫,她怎会懂这些。
所以,他要学会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