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选了第一排。
来这里是他提的,她要坐第一排,他咬咬牙,舍命陪君子。
可哪有人坐过山车续费的?哪有人一次坐过山车续费一次不够,整整续了十次的?
他从过山车下来时直冲垃圾桶,而她就从他抱住垃圾桶开始到现在,足足笑了半个小时。
“够了啊。”李想语气带着威胁。
“不够。”方蔷视若无睹。
“你有我妈妈的电话吗?”李想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用矿泉水漱了口,拍手站起身,“没有吧?你申诉无门的。”
“是哦。”
说完这句,方蔷神情低落。
她从来知道陈若男中意的是姜黎,更知道她把李想放弃维也纳都算在了自己身上。
“我们结婚吧。”
李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补救,就听到方蔷无比突然地开口,
“好啊。”
他说。
“今天怎么样?”
“我说的不是现在啦,我才不要嫁给你。”
听到李想理所当然地回答,方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下,酥酥的,痒痒的,麻麻的。后来方蔷曾想过,如果当时她同意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可那时她只是慌乱地扯开话题,“要是被我妈妈知道我大三结婚,肯定会把被直接乱棍打死,流放三千里的。”
其实她一开口就后悔了。
她的心并不像她的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相反,她的心沉重到难以承受。
这一年的时光太过幸福,幸福到她几乎快忘了两人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当初大雪封山,世间只剩他和她。她完全是在胸中的一腔热血和压倒理智的情感双重作用下,才不管不顾开口说了那句话,才不计后果地跟他走到一起。
那时的他们在塔公,现在的他们在鹭城,家人不在身边,世界只有彼此,所以能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可毕业后呢,陈若男会同意吗?他的家人会同意吗?
而站在自己的立场,自己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吗?
还有他。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两家人不可调和的矛盾,知道自己最初为什么接近他,他又会怎么想?
他还能坚持吗?还能像现在一样对自己吗?
当初决定在一起的一腔孤勇在面对血淋淋的现实时总是倍感无力。
方蔷摇摇头,强行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就像乌龟一样把脑袋缩进壳里,她自我麻醉,自我安慰着。
反正还有一年多,万一船到桥头自然直,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呢?
她这样期盼着。
至少现在,要开心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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