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后者也是很诡异的,但是在她看来,总比前者要合理。
毕竟是那种怪物,是“怪物”啊。
“安安,你放心吧,我也可以像人类女性那样哺乳。”祂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一点……骄傲,就像取得了大成功。
啊,祂说出来了。
对了,既然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孩”,那么当然要用正常、普通的方式养她。
是,这很合理,从事实上来说是没错的。
宁安恍惚了一瞬,别过脸,摇摇欲坠的三观晃了晃,坚强地没有碎一地。
那不是她不是她那不是她那不是她……
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宁安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迟钝的感官复苏,久违地感受到了让她为之震惊的柔软,就像抱在一起的云团。
“你喂吧。”只要让这个小家伙不哭。
祂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饰,低低地应好。
真神奇。
宁安看着祂手法熟练地调整姿势,哭声止住,只剩下轻微的、有规律的吞咽声,比咔哒咔哒的指针走过钟盘的急迫感还要挑动心弦。
她没有忘掉祂可怖的样子,但眼前这一幕就像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样让她无法移开视线,禁忌、越界、错乱又和谐,就像祂是一半邪恶一半善良混合在一起的、不应该存在的奇妙生物,却因为已经存在而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美?
祂就是祂,生来独一无二,不能用种族去定义。
她离得远一点也可以看清,却不知不觉地凑近。
还剩一边。
真的是白色的乳汁,不是鲜红的血液吗?
莫名的好奇像是翻滚的岩浆,热气氤氲,宁安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里的神采有多惊心动魄。
啊,安安,在看着我。
看着我。
这才是祂想要的“看”,排除掉其他东西,她的眼里只有祂,全部,一点缝隙都不留。
再久一点……
没有被占据的另一边越发鲜亮,除了之前所观察到的鼓涨,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出来,以和另一边形成某种意义中的平衡和对称。
突破压制和束缚,它流了出来。
宁安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它穿透了,她一时也没细想,只是怔怔地盯着。
颜色是对的。
味道也是正常的吗?
看小孩吃得很香的样子,没有讨厌,应该是的吧。
她用手指接了一点,将濡湿的液体点到叶子上,等了一会,没有被腐蚀的迹象。
一切正常。
孩子转过头,接着打了一个小小的嗝,宁安瞪大眼睛,像是又撞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