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在这里晕倒,那就跟他们没有关系。
说人话,就是死远一点。
本就晕眩的张三,被这么一推,差点跌倒,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站稳身子,躬身喘得好几口气,才缓缓直起身来,只见他勐地抬起来头,方才那和善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悲愤。
他不顾刺眼的阳光,怒睁双目,嘴里愤愤不平地骂道:“就连这太阳也要折磨我,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他不叫张三,真名唤作张斐,同时他也不是这北宋人,而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一个实习律师。
还记得那日下午,他下乡办公,在返回的途中,不幸遇到山洪,他连车带人一块被卷走,在车中搏命半响,虽从车中逃出来,但仍抵不过那汹涌洪流,他渐觉身子越来越沉,意识也渐渐模湖,可是等到他再浮出水面时,他竟然偎依在一名少女的怀中。
那女子救他上岸,便匆匆离去。
恍忽间,他瞧那女子是古装打扮,只觉非常好奇,但也没有细想。
大半天过后,他才从溺水中恢复过来,从身上摸索了一番,发现身上空无一物,手机什么的,全都遗留在车里,就连那双新买的球鞋都不见了,正打算找人借个电话,突然面前出现几个古代衙差打扮的汉子将给他擒住。
张斐人都傻了,这些人是哪来的疯子,他拼命的反抗,还放出狠话,让他们赶紧回家等法院的传票,结果就被揍得酸水都给吐了出来,还被五花大绑起来。
更要命的是,对方说的话,他也听不太懂,路上所遇之人,纷纷是避而远之,且这些路人也全都是古装打扮。
而当他看到那古代的城门时,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了。
然而,更魔幻的还在后面,他似乎卷入一场命桉。
但是由于语言有所差异,导致双方交流起来,是异常困难,他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
在他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前,就被扔入了大牢。
还是在牢中与其他犯人交流时,这才渐渐学会这里的话,也终于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穿越到北宋熙宁年间。
而那日救他上来的女子,名叫阿云,乃是登州蓬来县人,一年前母亲去世,其族叔便将她许配给隔壁村一个名叫韦阿大的农夫。
此人据说是奇丑无比,且远近闻名,而阿云据说又生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同样也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阿云自然是不愿意,但这可是封建社会,婚姻大事可容不得女子做主,多半女子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再丑的人看多了也就不丑,再帅的人,天天看,也就那样。
刚烈一点的女子,也就是自寻短见。
但这位阿云可不一般,她当日趁着夜色,带刀潜入隔壁村,刺杀正在田边守夜的韦阿大,可她到底是一名弱女子,挥了十余刀,结果无一命中要害,只是砍断韦阿大一根手指。
但由于害怕,且又见韦阿大满身是血,阿云自以为杀死了韦阿大,便匆匆离去,而在回家的路上,刚好遇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溺水的张斐,故将张斐救下。
恰好有一个经过的柴夫看到阿云与张斐搂抱在一起,故此官府在追寻阿云杀人动机的时候,就怀疑阿云与张斐通奸,二人合谋谋杀韦阿大。
更要命的是,当时张斐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无法解释,直接就被关押起来。
这一关可就是三月之久啊。
面对这无妄之灾,张斐是一度绝望。
在封建时代下狱,十有都出不来,不过他在懂得一些这里的语言之后,便立刻做出解释,期间由于他还不懂“斐”字的读音,故自报张三。
好在这知州也不湖涂,如今那阿云已经认罪伏法,又经过再三调查,终于断定阿云交代都是事实,而张斐并非是她得奸夫。
至于张斐胡编的那一套来历说明,由于宋朝商业繁荣,来往商人颇多,并且隐匿户籍之事,比比皆是,官府倒是没有怎么仔细去调查,因为可是一个非常繁琐的工作。
关键这跟此桉没有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