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开封府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看你们定是得了他的好处,我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们一本。”
王文善听到张斐又去开封府提供线索了,而且还是涉及到陈裕腾和祥符县知县,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特么何时是个头啊!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在公堂上去跟张斐较劲,如今是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啊!
关键这回来得是黄贵,不是那通判李开,他嗓门自然也高。
黄贵早有准备被喷,耐心地解释道:“王司农勿怪,我们开封府也是为了维护王司农的名誉,如今王司农告他诬告,那开封府自然得查明真伪,是否能够构成诬告罪。”
王文善哼道:“如果他明天又去开封府提供线索,开封府又去调查,这何时是个头,他这分明就是在耍赖。”
黄贵道:“我们开封府当然也不会凭他一句话就去调查,但是由于之前祥符县知县对李四一桉判得确实有些武断,又在缺乏足够证据时,惩罚李四,他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如果张斐就这些疑点,向提点刑狱司申诉,提点刑狱司也会调查的。”
王文善瞧了眼黄贵,突然坐了下来,端起一杯热茶,呷了一口,道:“好吧!你们开封府不嫌麻烦,我也无所谓,但是我希望能够尽快结桉,不能这样无止尽的查下去。”
黄贵点头道:“我会转告给我们知府的。”
黄贵一走,王文善直接将手中茶杯摔到墙上,骂道:“这真是一条疯狗。”
又马上叫进来一人,命其立刻赶往祥符县通知陈裕腾。
陈裕腾都成为祥符县第一富商,这中间能没有猫腻吗?
市税司。
“哈哈!就知道没有这般简单。”
“恩师在说什么?”
吕惠卿好奇地看着王安石。
王安石哦了一声,看向吕惠卿:“张三那小子又跑去开封府告状了。”
吕惠卿惊讶道:“他这回又状告谁?”
这真是一朵奇葩啊!
告状弄得跟吃饭一样。
王安石呵呵道:“还是那王司农一桉,他这回又说那陈裕腾与祥符县知县有勾结。呵呵,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这么算了。这么搞下去,王司农只怕还真会栽在他手里。”
吕惠卿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光芒,叹道:“倘若王司农如恩师一样,清廉正直,刚正不阿,那张三也找不到借口攻击他,可见此人其身不正,行为不检。唉这司农寺掌管的常平仓,乃为赈济百姓,落在这种人手里,如何叫人放心啊!”
常平仓?王安石神色一怔,是若有所思。
吕惠卿偷偷瞄了眼王安石,不再言语。
回到家后,吕惠卿立刻左手执笔写上一封密函,然后叫来仆人,将密函递给他,“你赶紧去找个机会,将这封信交到张三手中,记住,小心一点。”
“小人遵命。”
许府。
“虽然陈裕腾肯定与祥符县知县有关系,但是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告,只怕收效甚微。”许止倩道:“一般调查官员,都得秘密行事。”
张斐笑道:“无所谓,我继续告就是了。”
许止倩纳闷道:“你还有什么可告的?”
这真的是告状无极限啊!
张斐道:“编呗。”
“编?”
许止倩惊讶地看着张斐。
张斐点点头道:“官员之间的猫腻,那是万变不离其宗,唯一要动脑筋的就是如何将那些事与这官司扯上关系。”
许止倩直摇头道:“我觉得你这是在玩火。”
“对!”
张斐呵呵道:“我就是在玩火,不过现在在火架上的是那王司农,又不是我,你说谁先死。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你这乌鸦嘴。”
“你才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