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吱声的?总不能一直就搁外面淋雨站着吧。
这朱涛目光游移了一双,方才好像是只顾着听故事没注意外面响动哈。
秦执往前一步,正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对方分个地盘先躲个雨,就听一道沉稳男声传来:“先进来吧。”
看来对方也不是不讲道理嘛。
秦执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开口道谢,却在看清说话人的面容后脸色大变,差点原地蹿起来:“沈,沈将军?”
咦?
认识?
这声沈将军一出,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燕宁也有些惊疑,目光在沈景淮和那披着蓑衣满脸惊诧的陌生青年中间来回扫视,破庙躲个雨都能遇到熟人?还是说沈景淮已经出名到这个地步,路上随便遇到个人都能叫出他的大名?
没想到这人能准确点明他的身份,沈景淮同样有些诧异。
看着神情激动目露出惊喜的秦执,他眉头缓缓拧起,听口音好像是盛京人士,只是他常年在外驻守,京中熟悉的人并不多,虽然感觉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沈景淮不动声色:“你是”
“沈将军?沈伯安?”
还没等沈景淮问清秦执身份,就见他旁边站着的男人身体微动,突然抬手
摘下了头上带着的斗笠。
借着昏黄的火光,露出隐在斗笠下那张丰盈如神的面孔,漆黑锐利的眉,明熠生辉的眼,雨幕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影影绰绰,恍如一抹凡人簇拥下的繁华锦绣,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肆意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燕宁只觉眼前一亮,眸底闪过一丝惊艳。
男人狭长的凤目微挑,对上沈景淮有些错愕的目光,眉梢微扬,懒散抬手打了个招呼:“沈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沈景淮眼中的惊愕缓缓褪去,沉默片刻,准确道出来人姓名:“岑暨。”
火堆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着,破庙的门再次被关上将风雨尽数阻挡在外,屋子里的气氛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明明只是多了两个人,但似乎连空气都在嫌拥挤,全然不复方才的欢声笑语,朱涛自觉脸面所剩无几,已经率先立场蹲到墙角画圈圈自闭,其余人也都埋头苦吃,只顾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至于原因
燕宁目光忍不住向对面草堆上坐着的年轻男人身上瞟。
一身褚红色窄袖圆领骑装,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了一枚白玉佩,勾勒出宽肩窄腰,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身体歪靠在墙上,虽坐的不算端正,但自有一派慵懒风流。
不得不说,这人长的是真好看,可以说是燕宁两辈子见过的人中加起来长得最俊俏的,完全踩中她所有审美点,要是做成标本了绝对是能流传千古的那种,咳咳,罪过罪过
燕宁强迫自己转移目光,往端正坐着的沈景淮旁边挪了挪,小声问:“那什么,你俩关系是不是不好啊?”
沈景淮一愣:“为何这样问?”
燕宁一脸“这还用说”的表情看着他。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自从开头打了个招呼后,那个叫岑暨的男人就没和沈景淮再说过话,径直进来就搁另一边歪着了,丝毫没有要和他们坐一起的意思,渭泾分明不要太明显,倒是那个叫秦执的娃娃脸随从还笑着跟他们打了几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