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于是竭力留住了范瑶华,说什么也要替他饯了行才走,他手下有一个得力助手,
就是申公豹侯延炳,是个不齿于江湖的败类,替他出了个馊主意……”
范君瑶心中暗道:
“又是申公豹。”
青衣妇人说到这里,泪水竟像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声音咽哽的道:
“就在当天晚上,云中鹤假饯行之名,狠下心肠,毁了范瑶华,也毁了他亲妹妹……”
范君瑶没听清楚她话中之意,大吃一惊,失声道:
“他杀了他?”
他已知范瑶华是他生身之父,自然特别关心。
青衣妇人凄苦的脸颊上,微现酡红,但却切齿道:
“这比杀了他还要狠毒,他们竟在酒中下了江湖下五门的春药,可怜一对无辜的人,却
毁在这一杯酒中……”
方壁君、修灵凤两位姑娘听得羞红了耳朵。
范君瑶也暗骂自己糊涂,不该多此一问,但又急于想知下文,依然问道:
“后来呢?”
青衣妇人拭着泪道:
“申公豹替云中鹤设下了美人计,只当从此可以笼络范瑶华,可以使他妹子得到如意郎
君,他也得到一个得力的心腹,那知竟然铸下了大错……”
她几乎痛哭失声,续道:
“范瑶华发现自己犯下师门戒条,心头自然又急又愤,他哪里知道云中凤清白沾污,也
是被害的人,但当时沧在急怒攻心之际,只当这是他们兄妹串通好了的陷阱,不问清红皂白,
口中怒骂了声:‘贱人。’挥手一记耳光,飞身穿窗而出。”
范君瑶已然听出这是自己父母的悲剧,自然不好评谁是谁非,口中忍不住“唉”了一声。
青衣妇人续道:
“云中凤清白沾污,还被范瑶华认作是下贱之人,掴了一个耳光,一时冤屈难诉,悲愤
欲绝,顺手抽出长剑,正待自刎而死……”
范君瑶忍不住啊了一声。
青衣妇人接道:
“云中鹤已经得到范瑶华负气而去的消息,闻讯赶来,看到妹子哭着拔出长剑,急忙夺
下了她手中长剑,再三宽慰,说什么也要把范瑶华找回来,而且范瑶华纵然是少林掌门方丈
的门人;但师兄弟三人之中,他是老么,上面还有两个师兄,而且又未曾落发,佛门中人,
也要讲人情法理,只要他师父同意,未尝不可挽回……”
范君瑶又问道:
“那么后来呢?”
青衣妇人垂泪道:
“哪知范瑶华自小受他师父薰陶,少林清规极严,他虽是落入圈套,但自以为罪孽深重,
无脸再见师父,竟然跪在少林寺山门外,自碎天灵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