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泉刚刚转醒就听到这些,意识到刚才放他跳墙逃走,纯粹是为了测试他,真把他当猴儿耍?!
恐惧感无限延长,天哪,这女人到底哪儿来了,好可怕,他需要再晕一下。
欧阳意:“我们还注意到,刘泉每杀一人,事后都会潜入其家中行窃,不是奔着钱财去,贵重书籍、金银珠宝都未丢失。主要丢的都是信件——但刘泉不识字。”
张嵩有点惊讶,“不、不识字?”
他只知按欧阳意公布的线索照本宣科,连最基本常识都忽略了,是啊,一个卑微、懒惰的底层男人,怎可能识字。
周兴阴阴地斜了张嵩一眼。
这下,张嵩更慌了。
欧阳意:“刘泉翻墙、卫贤明放风,刘泉偷信、卫贤明读信……”
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周兴:“你是如何怀疑上卫贤明?”
欧阳意:“他养外室,一年前,其妻过世不久,外室生子。”
“此人言行不一,非可信之人。”
“他藏着秘密。”
“《忆妻录》不过是经商手段。”
“并无真心。”
卫贤明对亡妻没有真情,对亡妻的好友郑敏她们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尊重可言。
“适才他对三名死者的钦佩之词,都是场面话。”
“那么,杀人动机何在?”
“刘泉厌女,卫老板不是,只不过和刘泉殊途同归,两人无意中撞到一起,一拍即合。至于卫贤明的目的是什么……”
欧阳意知道不能把话说太满的道理,只道:“把人带来问问就知道了。”
周兴颔首。
张嵩正欲劝说,被周兴横了一眼,“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
言外之意是“不想再听你放屁了”。
这是极重的话,张嵩精神一萎,知道自己算是栽了,再不敢多言,瑟瑟缩到一边。
“禀报侍郎。”
周兴的一个手下这时进来,在其耳边说了些话。
欧阳意听不见他禀报了什么,只见周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起了变化。
由平静转而隐怒,酷吏独有的戾气一下散发出来,继而又很快收敛,阴沉沉地说了句:“知道了。让他走。”
把卫贤明放了?
所有人都大为惊讶。
久推官只要再审一次卫贤明,逼其招供,这案子就可以结了。
等于差临门一脚,怎么就放人了?
张嵩也疑惑地看向欧阳意,还以为这又是她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