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哈腰的赔着笑。
“走了哦。”
韩野望着楼下远去的老唐,这位刚相处了三天的好友逐渐淹没于暴雨,不见了背影。
“一路顺风。”
路明非遥敬一杯可乐。
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
他在心里说。
要活下来啊。
路明非的拇指,伤口已然愈合。
“台风要来咯。”
出租车中,司机慢悠悠的把着方向盘。
他一下一下调着深夜电台,邓丽君的老歌,狗血的情感纠纷,以及嘶哑的恐怖故事。
“麻烦停一下。”
副驾驶的男孩说。
“还没到目的地呢。”
司机说了句,忽然反应过来。
“哦,你是要听这歌啊。”
十三万的橘色出租车的廉价电台中,是一首国外的歌。
舒缓哀伤的旋律,往外不停的蹦司机听不懂的话。
“嗯。”
男孩深刻的脸庞点了点。
司机来了兴趣。
一路上这男生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大雨出神,那侧脸可真是好看,肯定特别招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喜欢。
尤其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孤独又神秘,现在的小女生就吃这一套。
对美的欣赏不分男女,司机也一样的,他在心里感慨着假如自家那小崽子能有这男生一半好看也不愁对象咯。
只是这男生也太冷了点,一路上司机从油价上调聊到中东局势,又引申出恐怖威胁和宗教问题,仿佛他的本职是国际关系研究院里的主任大拿,今天开出租只是下到基层体验民情,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得去分析中美关系和欧洲一体化进程这些严峻课题。
可这副驾驶的男生别说搭话了,连个表情都欠奉,司机真的很尴尬啊,他甚至暗戳戳的怀疑男生是不是患了面瘫,都快给他介绍隔壁的中医诊所了,那老大夫针灸可是一绝。
百无聊赖的司机换着电台,换着换着,不曾想年纪轻轻早早面瘫的男生居然开了口。
不是面瘫么,医学奇迹啊。
司机乐呵呵的笑了。
“小伙子,会外语么,这歌说的啥。”
“爱尔兰altan乐队的dailygrog。”
男生说。
“一首讲父爱的民歌。”
“哦哦,父爱啊!”
司机拍着方向盘。
“这歌好!这歌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