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乔家那边如何争论,乔画屏这边已是把事翻了篇。
山寨里虽说不少房屋,床铺自然也不少,今夜流金村跟碧水屯子的不少人都睡上了阔别已久的床。
乔画屏没有,她挑了间放杂物的屋子,带着几个孩子在角落一隅的铺盖上睡着。
夜幕沉沉,雨势越发大了,遮掩住了某些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什么人轻轻推开。
夜色浓得化不开,掩住了那人的身形,那人摸黑将一篓什么东西,直接倒进了屋子里,短促的冷笑一声,关上了门。
乔画屏睁开眼,眼神清亮,蕴着冷光,哪里有半分熟睡的模样?
……
“嘭!”
一道巨响,是有人直接把房门踹了开来。
这间屋子,是山匪里一个小头领睡的,还算宽敞。
眼下床上睡了一个莫根生,地上还有俩碧水屯子的人打了个铺盖。
这声巨响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齐齐惊醒:“谁?!”
此时又恰好有一道惊雷划破窗外夜幕!映亮了屋子!
但那人自门外迈进,身影极快,他们只能看到一道虚影闪过!
睡在床上的莫根生更是在惊雷电闪的残光里,看到了那道黑色的影子直接来到了他的床前!
莫根生骇大了眼睛——
“啊!”
他的惨叫划破了夜幕。
……
雨声枯燥,忙碌了一整天的流金村村人早就进入了黑甜乡。
他们许久没在屋子里住过了,虽说这些山匪的屋子气味大,陈设也破破烂烂,但他们依旧很满足,把一些有床铺,条件较好的屋子分给了家里老弱比较多的人家。
大多数村人还是住在议事堂,侧厅,等比较开阔的地方。
这一声惨叫穿透雨幕,不少睡眠浅的人都被惊醒了。
吕村长猛地坐了起来,心悸不已的看向房门处。
碧水屯子的人,这些天对惨叫声那叫一个敏感,一脸惨白的惊坐起身。
惨叫声还在持续,有人认了出来,脸色骤变:“……那好像是莫根生的声音?!”
黑暗中,不少碧水屯子的人都吓破了胆,瑟瑟抖了起来。
眼下这种时刻,他们生怕是残余的山匪余孽过来报复。
一时间,人人如临大敌。
流金村的村人底气足一些,吕村长往地上啐了一口,披了衣裳起了身。他咬着后槽牙,招呼着人:“都别怕!昨儿咱们去县衙交接的时候对过山匪的人数,差不多都能对得上!要是真有个别的山匪余孽,应该也没多少人!咱们村这么多人呢,面对一整个山寨的人都不怕,还怕什么余孽?”
吕村长这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
流金村的村民们,更是精神十足:“就是就是,装神弄鬼!我们去看看!”
“对对对,我们去看看!”
吕村长安排一部分人守着议事堂的屋门,另外几个人,带上家伙什,跟他去莫根生那屋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根生的惨叫声还在持续着,吕村长带着几个精干的村民,手持武器,穿了防雨的蓑衣,朝莫根生的屋子逼近。
结果还没到,莫根生屋子里同睡的两个人却是已经跌跌撞撞冒雨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