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腰部传来的酸楚感让他有些不适,那样的梦似乎有些荒唐……如果是梦,为什么周遭挥散不去的气息如此熟悉,难道连嗅觉也出现问题?
他拉着被子坐了起来,凌乱的床单,满是湿润的印记,身上布满或深或浅的吻痕,一件件被褪下的衣物从床下蔓延至楼梯口,那些衣服有一些是他的,而楼梯口的那一抹轻薄面料……
纪韫哲捂上额头,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他居然把昨晚当成一场梦,真是可笑至极,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可以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怀里抱着的、身下压着的、奋力冲刺的身体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以薰。
酒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
他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一身清爽的装扮出现在一楼的大门口,卓严早已在门口等候。
“哲少,去纪氏还是四和会?”
没有回答卓严的问题,纪韫哲问道:“昨晚以薰来过?”
“是的。”
“几点离开的?”
“7点多。”
“恩,去纪氏。”
纪韫哲欣慰地抿了抿唇,如果这样的决定会让她快乐,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为她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吗?那不是他希望的,也不是她可以接受的。
他固然希望可以与她长相厮守,一生不离不弃。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他可以生活在以薰给他的谎言中,并不表现她愿意欺骗他一辈子。
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她痛苦一世。
就让她快乐的生活,所有的苦难与疼痛都让他一个人背负。
“卓严,派些人手在以薰身边,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横生枝节。”下车之后,纪韫哲还是忍不住地吩咐。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所做过的一切并不会因为以薰的某些举动而被人淡忘。纪韫哲在道上出了手的冷血无情,他以公开的姿态承认一个女人的特殊地位,就足以说明他的重视程度和她的份量。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会让一些视他为眼中钉的敌人欣然接受,而更多的会认为这是一种障眼法。
“纪大boss。”一个清脆的女声从纪韫哲的身后传来。
纪韫哲下意识地转过头,在纪氏大堂的总台边上,站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孩,眼镜遮住她大半的脸,狡黠的目光在镜片后面闪动。
是她。前天让他去暮雅轩的人就是她,安盛宁的助理靳晴。
靳晴?非敌非友,身份未明,虽然受命于邢颖和安盛宁,但是她却有着比安盛宁和邢颖更为强硬的后台,从她那天镇定自若地搜索出于磊,并将于磊近十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逐项打印出来的时候,纪韫哲深感这个叫靳晴的女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现在想来,前天电梯突然的故障并不是单纯的偶然,而是人为的故障。可是,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来答案就在她的身上。
“靳小姐,不知今天到访,是否送交安盛宁吩咐的某些东西呢?”纪韫哲记得前天的电话中,靳晴告诉他,安盛宁有一份绝密的文件要给他。
靳晴顶着一张无害的娃娃脸,神秘地笑着说:“礼物已经送到,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你……”纪韫哲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看穿的,被人窥探,一切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靳晴似乎看出纪韫哲的厌恶,说道:“本来老板是让我给你们制造机会,让你们可以有一个happyendg。没想到,昨晚那个秀……”一语带过,不能让他知道她全程监视过电梯里发生的一切,还刻盘留念,否则小命难保。
“哦?!”纪韫哲脸上的不悦进一步扩大。
靳晴吐了吐舌头,发现自己说得有点多,“是这样的,纪大boss,我有一笔交易想和您谈。”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感兴趣?”纪韫哲皱紧眉头,即使安盛宁在这,都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