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寒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言蹊造成严重的伤害。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用力。
他对言蹊的行为,相比于幼年时,养母对他的虐待,轻多了。
养母会使劲薅他的头发,连头皮都扯下来一块,心情不好时,还会用烟头烫他的胳膊。
顾卿寒藏在衣服里的修长手臂,全是烫出来的烟疤,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挤挤挨挨。
时间久了,顾卿寒连痛觉都变得麻木,甚至不觉得疼,只要能填饱肚子,他不介意被多烫几下。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给言蹊的伤害。
在顾卿寒看来,他从不限制言蹊的自由,会让她吃饱,会纵容她一些不过份的要求,已经不算坏了。
是她贪心不足,欲壑难平!
顾卿寒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和程言蹊是不一样的。
他认真思考了片刻,忽然开口:“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言蹊???
咦,顾大爷居然会跟她说对不起呢?真是稀奇。
她转悠着脑袋,看了顾卿寒半天,忍不住又试探地唤了声:“福妹?”
“找死!”顾卿寒杀人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
言蹊双手立刻捂唇,用力摇头:“不说不说,我不说了。”
为了缓和气氛,言蹊想了想,开口:“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我的小名吧。”
顾卿寒似是来了兴致,黑月一般的眸子望向言蹊,示意她继续。
“我的名字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所以小名也是和这个有关的,顾大爷你猜猜看?”
顾卿寒挑着眉梢:“桃李?”
“不对。”言蹊摇头。
顾卿寒只猜了一次,就不肯猜了。
言蹊鼓励他:“再猜一次,我的小名也很奇怪的,老人家都说贱名好养活,就也给我取了一个。”
闻言,顾卿寒来了一点兴致,难道程言蹊的小名也跟他一样,是从那个贱名万年历挑的?
他不知道程言蹊的出生日期,只记得她跟夏凝同岁,比夏凝大十几天,那就是8月。
“福根?”顾卿寒猜了一个。
“不对不对。”言蹊摇头,“往难听里猜。”
“傻根?”
言蹊捂脸:“我是女孩子。”
“土根?”
言蹊无语,这是跟‘根’干上了。
“没有根,‘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从这里猜,难听一点,女孩子一点。”言蹊努力提示。
比傻根土根还要难听?顾卿寒都有点同情言蹊了,她的小名得难听成什么样子。
他猜不下去了。
“好吧。”言蹊开口,“那我就告诉你。”
顾卿寒侧着耳朵,想听听有多难听,结果就听她道,“果果。”
“是不是很难听?”
顾卿寒:“……”
言蹊点点头:“我觉得跟福妹有的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