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察觉到乔牧阳的目光,拿手挡住自己露出来的侧脸:“别盯着我看。”
乔牧阳站起来走过去,一只手握住挡在顾淮面前的手,一只手押着他的脖子,提起脑袋,亲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乔牧阳在那档子事上,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顾淮没有准备,刚刚那一吻差点没被憋死,终于可以呼吸,他缓了会儿,一巴掌抽到乔牧阳的脑袋上,哑着嗓子问:“你他妈这都能发情?”
乔牧阳像是受了委屈,垂着脑袋盯着桌沿:“没有,只是想亲亲你。”
又他妈的演这一出。
顾淮有点无奈:“别装可怜,我不信。”
“真疼。”
疼你大爷。
顾淮这样想着,手却握着乔牧阳的胳膊把他往前拉:“只抱一会儿。”
乔牧阳抬了抬嘴角,朝顾淮脸上扫了一眼:“好。”
中午十二点半,顾淮和乔牧阳在学校门口跟其他人汇合,打的去了高铁站。
车辆行驶过高架桥,顾淮戴着耳机歪着脑袋出神地盯着窗外,天色阴沉,乌压压的云层大块朝下压着,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雪。
高铁全程不到两小时,顾淮睡不着,干脆打开笔记本,在表格里拉数据。
注意力集中在一起还好,等列车即将到站时,他合上笔记本才发现自己似乎晕车了。
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晕车,竟然还是高铁。
除了不可思外,剩下的只有晕眩感和胃里不断翻涌而来的强烈恶心。
顾淮拧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他觉得如果不快点下车,他能直接吐出来。
乔牧阳见顾淮脸色不好,递过去一瓶水,问他:“怎么了。”
“有点头晕。”
“晕车了?”乔牧阳喂了顾淮两口水,顺手捋了两把后脑勺的发丛,安抚道:“忍一会儿,马上就下车了。”
顾淮窝着脑袋,点了点头。
下午四点,高铁准时到站,顾淮脚踩棉花下了车,还没缓几口气,就上了地铁。
通往大学城的二号线人满为患,一路上,顾淮几乎是挂在乔牧阳身上的,地铁即将到站,他抬头看了眼玻璃上的自己,脸白的跟擦了两斤粉似的,看得人瘆得慌。
酒店就在比赛场地附近,普通的连锁式酒店,装修中规中矩,进了大厅,他们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办理入住。
老师单独住,学生安排的是双人间,五个人正好多出来一个,乔牧阳不想花时间讨论跟谁住,从何宇手里随便抽了一张房卡,扶着顾淮说:“他不舒服,我来照顾他。”
穿过长廊,乔牧阳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刷卡进去,插上电卡,屋里亮了灯。
虽然是双人间,但还算宽敞,顾淮刚进门就觉得舌根苦得厉害,还没等他缓一口气,肠胃连着天灵盖一通搅和。
他快步走进卫生间,掀开马桶盖,抱着马桶吐了个干净。
漱完口,又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顾淮这才觉得舒服了那么一点。
“吐完了?”乔牧阳跟进来,又递过来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
顾淮这会儿吐的胃里只剩下酸水,他仰头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
乔牧阳见他一脸水,把水递过去之后,就拆了一包架子上的一次性洗脸巾,凑近给顾淮擦了擦脸。
“头还晕不晕?要不要睡一会儿?”
顾淮点了点头,窗外的天色暗,拉上窗帘后,房间几乎没有光。
他脱了外套,躺在床上:“一会儿你跟他们几个出去吃饭吧,我不饿,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