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闷闷的回到艾府,坐在凉亭里呆呆地盯着茶杯。
“雪儿,怎么不回房间?”
父亲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她起身艰难的笑着,“爹爹下朝了?”
艾大人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她答应着坐了下来。
犹豫再三还是说了自己的决定,赶来添茶的紫夏也听到了!
“雪儿……”艾大人吃惊又心疼的看着女儿。
“爹爹您不要为难,我知道我跟艾姗无论哪个出嫁都会使您心痛不已,但两个人伤心总要好过三个人啊!”
艾大人听到这番话顿时红了眼眶,“你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啊?”
艾雪强颜欢笑到,“就是娘亲在世的话,虽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但她也一定会同意女儿的决定的!”
“爹爹,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她问了她最不想问的问题,当然也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
好不容易等回了房间,紫夏忧心忡忡的问,“小姐,你为什么要跟老爷这么说啊,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她坐到桌子前撑着脑袋很无奈的说,“可祸终究是我闯的啊!”
“小姐,去找薛少爷帮帮忙吧,你们平日里关系那么好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皱眉笑着说,“我今天去薛府找过凝昊哥哥了。”
紫夏顾不得主仆之别坐到她对面一脸的期待,“薛少爷他怎么说?”
她牵强的笑着,“凝昊哥哥说他愿意照顾我一世一生……”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紫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薛少爷人长的又好看对你又好,而且薛老爷跟咱们家老爷是同僚,现在又说要娶你……”
她弹的茶盖叭叭响,“我知道凝昊哥哥一直拿我当妹妹,就算今天说出那些话也不忍心看我嫁给别人受委屈……”
紫夏不明白,“既然薛少爷说他会照顾你的,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最起码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总要好过别人吧?”
艾雪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过了半天她才轻笑着说,“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今天也不会去找他了!”
“可这种事情总要两情相悦才好,况且凝昊哥哥的志向不在这里,他是要做大官的,娶了我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紫夏不忍落泪了。
艾雪咯咯的笑着伸手替她擦干眼泪,“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你竟然还当真了?”
紫夏板着脸站起来,“人家刚刚还心疼你呢,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出了门就哭成了泪人,她心里很清楚艾雪刚刚跟她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过是不想别人为她担心才说这样的话。
屋外阴云密布,艾雪独自坐在烛台前看着烛泪一滴滴的滚下来,就像此刻她的心情。
以后的道路是什么样子的她一无所知,外头的打更声已经敲了好几次,应该已经寅时了,可她没有一丝丝困意。
……
北平冷府岳语园,冷飘飖拿着书面无表情的翻阅,瘫在旁边的追风在核算上个月的账目。
两个人互不干扰,偶尔交流一下不太理解的部分。
福子进来说夫人过来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面面相觑,夫人这个时辰过来干什么?
他们赶紧出去迎接,追风问,“娘,天已经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