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天的路程,除了吃饭不得已在一起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
艾雪嫌他动不动就拿着书装模作样的酸样,他也看不惯她动不动就跟船上的丫头小厮打成一片的粗俗样。
好不容易上了岸,再也不用挤在一起,两个人扫掉脸上的阴霾瞬间容光焕发。
艾府的轿子跟马匹在岸上等了好久,看他们下船一溜烟儿接他们回府。
大街上艾雪探出头问轿夫,“前面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轿夫告诉她宫里的人要去寺庙进香。
这个时辰爹爹肯定还没有回来,她想看看这极难见到的大阵仗下了轿准备让他们先回去。
冷飘飖不想让她连累自己拉紧马绳停下来提醒到,“皇家出行必多事端,不要在这里逗留。”
在艾雪看来他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平常也没看到你这么胆小怕事啊!明白了,欺软怕硬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差点被一群横冲直撞的蒙面人踩在脚底下,她立住脚生气的怒骂到,“瞎呀,看不到前面有人吗?”
冷飘飖幸灾乐祸的俯视着她,“让你凑热闹,活该!”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蒙面人背着个被迷晕的年轻女子放肆的笑着东奔西窜。
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坐视不理,骑马挡在他面前命令到,“把人放下!”
那人停下脚步满眼的嘲笑,“嚯,哪里来的小白脸啊?”
冷飘飖毫不客气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
他恨恨的后退几步准备还击,看到后面追上来的弓箭手打消念头腾空而起,“本大爷下次再陪你们玩儿!”
冷飘飖抄起侍卫手里的弓箭正中下怀的笑着,“好一个活靶子……”
射出去的箭好像长了翅膀的黑燕朝着他飞过去,为了逃命他把姑娘从半空中丢了下去。
这样的高度就算是摔不死也落个半身不遂,紧要关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跺脚便飞身而起,为了不越礼仪抓住了姑娘的腰带。
这个时候她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吓得脸都绿了,更让她痛苦的是腰带在下一刻散开了。
冷飘飖看着手里的腰带凌乱了,完全忘记了正在往下掉的姑娘。
姑娘绝望的叫声把他唤醒,随即一把抓住她的秀发……两个人停在了半空中。
他波澜不惊的说了声“得罪”将姑娘拦腰抱起平稳放到地上,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了她。
姑娘坐在地上很识礼数的微微福身,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琰萱多谢公子搭救!”
眼前的人穿着厚重的黑色月纹长袍,即使这样也无法遮住他高大伟岸的身躯。
腰间系着同色连珠纹腰带,左边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脚踩黑色流云加绒长靴。
一双狭长的眼睛内勾外翘,开合颇具气色神韵。眼神澄净冷清,浓密的一字眉增加了他的英气。
薄厚适中的嘴唇紧闭着,鼻梁是整张脸的灵魂,让人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好看到近乎完美的鼻子。
异于常人的红色卷发从鬓角两边至头顶处被分开,用一根乳白色的发带固定。
前额的碎发将线条流畅,细腻白皙的鹅蛋脸修饰的无可挑剔,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此人还未及冠。
琰萱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日后好登门拜谢!”
他不带任何语气的说了一句“举手之劳”就要走。
她鼓起勇气追问,“公子的衣服……”
他头也不回的说,“扔了就行……”
自己的衣服从来没有给过外人,就算是拿回来也不会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