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黎婉真颜的那一瞬,庆安伯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他本以为歃血盟出手,黎婉自当回不了王府,而面前的这个女子他也以为是瑛亲王找来冒充的,他大可以揭穿面前女子的身份,真正坐实黎婉的罪名。
可不想,眼前这女子竟真是黎婉!
庆安伯夫妇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
此时瑛亲王府的另一处院子,临兮苑。
“你说什么?!黎婉那个贱人竟然回来了?!”
僻静的院子里,一间屋子烛火通明,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茶盏落地的脆响声,一阵尖利的女声从临兮苑那处小屋里传了出来。
临兮苑是位于瑛亲王府西面的一处院子,屋子距离瑛亲王夫妇的正房极远,倒是离黎婉的清婉苑稍微近些。而这处院子是瑛亲王妃醒后为了安置杨氏与沈鸢,让人连夜收拾出来的院子。
因着她们母女是以瑛亲王救命恩人的身份住下来,且之前她们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就只有在场几个人知道,并没有在瑛亲王府传开,再加上沈鸢母女极会伪装,也因此临兮苑的下人们几乎将杨氏母女当半个主人在看待。
于是,当沈鸢让她们全部回去休息,院子里不必留人时,她们虽觉得奇怪,却也还是遵守沈鸢的吩咐,各自回房去休息。因此,此刻的临兮苑就只有杨氏母女。
屋子里,沈鸢的表情隐在阴影下,看的不甚清晰,她问完这句话,就死死盯住站在不远处的冬琪,沉默了一瞬又问道:“正堂里现在什么情况?”
听到沈鸢的话,冬琪走了几步在沈鸢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拿出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后才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沈鸢呵笑一声道:“正堂?”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堂堂后黎国瑛亲王的府邸!那正堂那样的地方岂是我想靠近便能靠近?”
冬琪语气里嘲讽意味十足,她轻慢的看了沈鸢一眼,抿了口茶继续道:“反正计划不是早就乱了吗?你这会子急什么?只是可惜啊,有些人这辈子注定没有当小姐的命!”
“你!”
听到冬琪话里暗含的嘲讽,沈鸢“腾”地自椅子上站起身,拳头紧紧捏着,死死瞪着冬琪,脸上怒火难掩。
她那话分明是在暗讽她虽是大临嫡公主却是没命做公主,暗讽她明明有机会做后黎瑛亲王府二小姐,却到底沦落到如今这番地步。
“我怎么了?”看见沈鸢脸上的怒火,冬琪冷冷一笑,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与平日判若两人,她盯着沈鸢道:“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临国嫡公主,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当初若是好好按计划行事,那我此时或许真得尊你一声二小姐,可现在你自己和你那蠢货奶娘坏了事儿,凭什么连累我也被公子训?”
“那个,冬琪姑娘,这件事儿其实。。。。。。”
看见沈鸢被冬琪这么说,杨氏心里到底有些发虚,其实这件事儿确实坏在她身上。后面的事儿也是沈鸢跟她说过后,她才得知自己是被那个马老头摆了一道。可再派人去寻找那马老头早就找不到那人的踪迹了。
“你闭嘴!”
听见杨氏的话,冬琪心中的怒气更甚,与沈鸢相比,冬琪更是恨不得掐死杨氏这个蠢货,若不是她自作主张,现在她们何必这般畏手畏脚?
“我也是中计了。。。。。。”杨氏弱弱的辩解了一句便垂下了头,到底是她坏了事儿,因此也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