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
庆安伯被单霖扶着坐在大堂右侧,脸色蜡黄,颓败落魄,眼里没有一丝光彩。
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本来笃定黎婉是杀人凶手的,可谁知意外频出,到最后安宁郡主竟然与此事没有一丝联系,可他却因此得罪了瑛亲王府。。。。。。这么想着,庆安伯身子轻颤,背上的冷汗瞬间渗出,后背一片潮湿。
但他却一直有一事未懂,之前梅贵妃曾说过让他离穆晟远些,尽量不要发生冲突。他曾疑惑问是因为安宁郡主背后的瑛亲王府吗?当时梅贵妃冷冷笑笑说穆晟根本未曾将黎婉放在心上。可今日从穆晟护着黎婉的态度上来看,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穆晟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那方帕子是黎婉送予他的,只是被丫鬟偷了出去。对穆晟的话,庆安伯一个字也不信,可是梅贵妃曾说过穆晟此人不简单,让他尽量不要和他起冲突。。。。。。
“大人!”
就在庆安伯思绪翻飞的时候,忽然,一名衙役神情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
“大人!大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女子,说。。。。。。”那名衙役一进来就在大堂前跪下,说到最后,那衙役抬头飞快的看了董仲一眼急急道:“她们各执一词,说昨日在单俊尸体旁发现的素帕其实是她们的。”
“什么?!”
董仲一听,一个激动,抚着胡须的手指一用力,一根胡须被他捏在了手里,他疼的“嘶”了一声,怒道:“一派胡言!本官要你们是做什么的?不去将人驱散,是让本官教你们怎么做吗?”
这句话说完,董仲低头心疼的看了眼被捏在手里的美须,他蓄了许久了,今日却因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被拔下来一根,真是令人生气!
跪在堂下的衙役被董仲的话吓的一个哆嗦,犹豫了一瞬,为难道:“大人。。。。。。不是小人不驱赶,而是不敢啊。来的那群人,为首之人分别是恭王府上的大姑娘,太史令安家三姑娘,还有大人,您府上的董大姑娘啊。”
最后一句话落,那名衙役脑袋伏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可见是被吓得不轻。
听到这话,董仲面上表情一僵,飞快的在穆晟和已经回来的黎婉身上留了一瞬。
刚刚穆公子的意思难道不是说那方帕子是安宁郡主所赠吗?
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是那些姑娘故意冒充素帕的主人,好引起穆晟的注意?董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可一想起来自家大姑娘竟然也掺和进来,董仲脑袋就疼了。他家大姑娘平日就喜欢舞刀弄剑,平日也不见对穆晟多上心,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
见董仲看她,黎婉爽快一笑,“董大人这么瞧着本郡主作甚?您是刑部尚书,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征询我等的意见。”
“况且,方才穆公子虽说那方帕子乃佳人所赠,被丫鬟偷了出去,但如今那丫鬟已死,死无对证,相信大人与庆安伯皆无法相信穆公子的一言之词。既如此,董大人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如今既然有人说那帕子是她的,那请进来对峙一番也无不可。”
黎婉说这话的时候,穆晟在她旁边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抿抿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