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氾顺等四人按住了他的四肢,琼热多金又压住了他的脖子,无论瘸马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刺耳的硬刮头发声音极为难听,就像是刮在小领主和一众工头和心头上一样,他们停止了嚎哭,脸上充满了惊慌!
不过张昭并未去管他们,这些家伙都是既得利益者,不杀几个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欺负这样的走狗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他有更好的办法。
张昭挥了挥手,几个东河州来的卫兵就拦住了一群被吓傻了的男女,他们看起来是帮着把石炭运到山脚河边赚取一点小钱的附近穷苦农户。
张昭让人从马背上取下一匹白棉布,扔到了为首的女子怀里。
“帮某在这里做顿饭,做好了这匹布就是赏你的,当然你们也可以跟着吃顿饱的。”
一匹白棉布在这种穷苦的农户中,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何况还能吃一顿饱饭。
女子楞了一下,随即欢天喜地的接了过去,又带着众人给张昭磕了两个头之后,才开始去准备做饭。
锅灶是现成的,几大袋子黍米和粳米粗暴的倒进了大锅中,不一会香气就冒了出来,一块一块乳酪干,一罐一罐的蜂蜜被放到了一张破烂的桌子上。
冷风轻轻一吹,本来跪着的矿工群仿佛被风吹过的芦苇荡一样,随着饭食的香味左右晃荡了起来。
几百人都用饿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那几口锅,他们吞咽着已经发干的唾沫,喉咙里传来了野兽般的呜呜声!
张昭也不说话,他在等,等到当中胆子最大的,为了吃口饭可以不顾明天还没有命的人出来。
这些矿工还不知道张昭是来招募人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的实力,是不是大到可以从这矿场中带走人?
所以这时候敢出来的,绝对是豁出去命了的,穴地爆破这活,不是把自己的性命不当数的人,绝对干不了!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
一个大冬天只穿着一件破烂长袍,脚上没有鞋子,是用几根葛藤绑着一块木板和一些不知道什么草制成的,他佝偻着腰,轻轻甩开人群中拉着不让他走出去的手,心惊胆战的走到了张昭面前。
“老爷!你是要放饭吗?贵人应该不吃这个的吧?”
他对着张昭在说话,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正在煮饭的锅,还有桌子上垒起来的乳酪!
“你想吃饭?”张昭淡淡一笑!
“想!想!”男子连说了两个想!
“那你去!给他一巴掌!”张昭一指还跪在地上的矮胖小领主。
男子木呆呆的转过头去看着矮胖子,这个原本在他眼中如果天人般的贵人,他习惯性的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敢!
“那就滚回去吧!你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吃饱饭了!”张昭嘴一撇,脸上全是鄙夷!
“吃饭!吃饱饭!”男人艰难往后走了两步,他不敢上去打矮胖子,可是没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过来了,嘴里下意识的嘟囔着吃饭,吃饱饭。
张昭亲手接过刚从锅里舀起来的一碗粟米饭,金黄的黍米堆得老高。
一大块加了盐的乳酪放在的热热的粟米饭上,饭的温度渐渐熔化了乳酪,随后化成丝线一般躺在黍米饭上。
它散发着油脂的诱人光芒,这是人类最重要的蛋白补充来源,一碗被油脂浸透的黍米饭,对这些穷苦矿工的吸引力,是后世人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