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乎一周有两三天,江浩然都会来约徐纯熙吃饭。有时,徐纯熙真的没空就推辞了,有时,她不愿去找个借口也推辞了。江浩然性格比较温和,做事不急不躁,徐纯熙答应也好、拒绝也好,他都是乐呵呵的。叫得多了,徐纯熙也不好次次推辞,偶尔也会答应,偶尔也会回请。这样波澜不惊地交往了几个月后,有一次两人一起吃饭,江浩然对徐纯熙说起了他在美国时的女友叶菁菁。江浩然说如果他不回国,现在应该已经和叶菁菁结婚了。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美国?”徐纯熙问。
“我爸让我回国。”江浩然低着头说。
“叶菁菁不愿意跟你回国?”
“她是华侨,从小在美国长大,父母兄弟姐妹都在美国。”
“哦!”徐纯熙喝了一口饮料答。
“其实,菁菁是想和我一起回国的,但我爸不同意我和她交往。菁菁的父母离婚了,又各自结婚了,家庭关系比较复杂。”江浩然表情平和,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那你怎么想?”徐纯熙问。她想: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去争取的。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和父亲闹翻。当时回来有点赌气,但现在觉得,或许我父亲是对的。”江浩然说,表情依旧平静。
“哦?”徐纯熙很好奇。
江浩然抬起头,虽然戴着眼镜,但徐纯熙还是感觉到了他眼里的光。“因为,我遇见你了。”他说。
徐纯熙手中的饮料差点倾倒,她一把扶住。江浩然拿起一块湿巾布,替她轻轻擦干手上沾到的汁水。徐纯熙心跳得猛烈,太猝不及防。
这就是江浩然向她的表白。后来,她和两个闺蜜谈起此事,恋爱专家章唯真说:“放下得不到的执著,开始新的尝试也未尝不可。”
丁宁说:“这哪是表白!我怎么感觉像买菜,青菜没有了,买捆菠菜也好。”最近,她在研究烹饪。
“他说,第一眼看到我,就对我产生了好感。”徐纯熙对两个好朋友说。她们三个人是同时在用视频通话。
“我也会说:菠菜,我本来想好今天就是买你的,准备晚上做一个上汤菠菜。”丁宁说。
“你别老打击熙熙,一个快30的人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现在有人表白,就应该立马抓住。”章唯真打断丁宁。
“切!熙熙又不是没人向她表白过。各色人种,你说向她表白的人中,少了哪种肤色的?熙熙只是忘不了她那个远远哥哥。”丁宁伶牙俐齿地说。
章唯真笑着说:“对哦!你还记得那个非洲王子吗?我们在爱丁堡玩,他居然坐私人飞机追过来请我们吃饭。”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这个非洲王子是徐纯熙的大学同学。
“其实这个非洲王子挺好的,人长得也英俊。我至今记得他穿着白色宽松丝质衬衣走向我们时的样子,衣服上一个皱褶都没有,边上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的侍从,身后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风一吹,丝质衣服飘起,黑白分明,太有范了,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如果他追我,凭这气度,或许我会去非洲当王妃的。”说完,丁宁自己也忍不住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
“哈桑到现在都没结婚,宁妃,如果你有想法,我帮你介绍介绍。”徐纯熙笑着说。
“我才不要呢!他能讨好几个老婆,我才不想演宫斗剧。”丁宁立马拒绝。
章唯真笑着说:“明智!像你这样外强中干的人,说不定撑不到一年,就被其他王妃给整死埋进沙漠了”章唯真后来老笑话丁宁为外强中干型,就是这么来的。
徐纯熙就这样和江浩然不咸不淡地交往了一年多,他们开始谈婚论嫁了。徐纯熙曾经看过关于婚姻的一句话,说婚姻是一本书,除了第一章是诗篇,其余的则都是平淡的散文。既然都是散文,早写晚写都一样,那就结婚吧!
他们决定结婚,双方父母当然是极其赞同。原定是在徐纯熙生日这天举办婚礼,但找人算了一下,那天农历不宜嫁娶,于是又重新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但江浩然坚持,在徐纯熙生日这天领取结婚登记证,因为徐纯熙生日的阳历是2月22日,“2”与“爱”谐音,“2”为双、寓意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