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阴暗昏黄的灯光搭配着两个烧给死人的纸人,气氛可谓是恐怖到了极点,又诡异到了极点。
沈念星的胆子本来就不大,这回真是被吓得不轻,根本不敢松开周凡渡,又害怕又委屈,呜呜呜地抱着他哭了好久。周凡渡一直在安抚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哄劝,哄了好久才把她的眼泪给哄止住了。
但是沈念星还是不敢松开他:“你、你带我上去,我不、不想在这儿待着……”说完,她又侧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朝着摆放在门洞最里面的那一对纸娃娃看了一眼,不禁打了个哆嗦,立即收回了目光,边哭边骂,“谁、谁他妈这么缺德啊?”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眶和鼻尖还是红彤彤的,声音中还夹着的浓重的哭腔和鼻音,语调还一抽一抽的。
周凡渡想笑又不敢笑,故作严肃地说:“现在就上楼。”随后,搂着她的后腰,带着她上了一楼。
走出楼洞之后,沈念星立即拿出了手机,又急又气又愤恨地说:“我现在就要给房东打电话!什么狗屁地方,老娘不住了!我现在就要退租!”
周凡渡却拦住了她:“等等,先别着急退租,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念星打断了,她又气又委屈地看着他:“我都要被吓死了,你还不退租?”
周凡渡也没有着急为自己辩解,耐心又认真地向她解释:“退租当然可以,如果你想,随时可以退,但是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
沈念星咬住了下唇,耐心地思考了一番周凡渡的话,感觉他说的不无道理。
正常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在地下室里面放两个纸扎的小人,那个人这么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他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缺德,那他们俩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吃亏,必须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才行!
思考过后,沈念星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周凡渡,问:“你觉得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
周凡渡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那他一定是在针对地下室的住户。”
沈念星微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针对咱们俩?咱们俩才搬来几天?”说完,她又朝着身后的门洞看了一眼,声音小小地猜测,“会不会是一楼的那对夫妻?”
他们俩和住在101的那对夫妻打过架,如果选择怀疑对象的话,这对夫妻绝对是首当其冲。
周凡渡却说:“不一定。那个人可能是在针对咱们俩,也有可能是在针对房东。”
“……”
确实。
如果那个人和房东有矛盾的话,很有可能会通过干扰租户、影响房子的出租进程来报复房东。
沈念星苦恼地叹了口气:“那咱们俩现在该怎么办?报警么?这事儿警察不会管吧?就算他们真把那个人找出来了,那个人也可以狡辩说是自己的恶趣味,我们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周凡渡想了想,说:“先给房东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沈念星立即举起了手机,然而在拨出房东电话的那一刻,她又迅速把手机伸到了周凡渡的面前:“你说吧,我现在不冷静,素质低,总想骂街。”
周凡渡:“……”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周凡渡没忍住笑了一下,接过了她的手机。他才刚把手机举到耳畔,沈念星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即叮嘱:“她要是问你是谁,你就说是我男朋友,她禁止房屋二租!”
她的话音才刚落,电话就被接通了,周凡渡立即说了句:“您好,我是辛福门小区27号楼半地下室的租户。”
紧接着,手机中就传来了房东满含疑惑的声音:“原来不是个女孩么?你是谁呀?”
周凡渡:“我是她男朋友。”他的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底气十足。
沈念星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立即舒了口气,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房东阿姨:“哦哦哦,你有什么事儿么?”
开口的那一刻,周凡渡突然想逗一逗沈念星,缓解一下她的惊恐情绪,就把正事儿暂时先往后放了放,改问道:“我想问问一个月房租……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念星捏住了嘴。是的,是“捏”这个动词。她用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上下两张嘴皮,一下子就把他那张好看的薄唇给捏成了鸭子嘴,同时用一种满含威胁地眼神盯着他:“说正事,不然把你的嘴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