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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番外之从此无心爱良夜二（第1页）

我知道她是个豁达的人，她也的确如此，便是被同堂的人出卖，也不过略略带过。不过，我知道那个柳观也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而已。到底也是羊未已的徒弟，他自会管教，我不好插手。

自从玉南枝出现后，羊未已似乎也改变了不少。从前，他对阁中之事，能避则避。若无事之时，则能躲则躲。我知道，他对于当年曲兮阁设计他离开红梅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怨言的。而且，他一向正义，我与公子的一些手段，他也不那么赞同。

但最近我却越来越觉，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管教底下的人也很有一套。不过小用一招，便让整个善兮堂的人空前绝后地团结了起来。当我提出要带玉南枝出去的时候，他立即便同意了。若换作从前，必然是爱理不理的，如今为了玉南枝，竟也也肯搭理我两句了。

我带玉南枝去看了一回热闹，还打算给她个补偿。这么短的日子，她虽然没有多大的进步，但我觉得她还是有些天分的，而且羊未已向来醉心武学，应该也不会看错人的。他肯认真教玉南枝，必然也是看到了她的天分。反正也是乔雅尘欠她的，乔雅尘死了，这无极心诀也不能浪费了。

很快便是无极门鲁平故的寿辰了，这个寿辰，他注定别想安心地过完。不过有消息传来，毒门的人也要来。我虽诧异，却乐得见到他们，他们要来，无非是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们敢放招，我就叫他们死地难看。

见伯九天对玉南枝的事分析地头头是道，我所疑惑地，却是公子对玉南枝的了解。当他说出“有些渊源”四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公子从来不会随意说出这四个字，这个四个字看似有些疏远，但我知道，内里一定不甚简单。但我却想相信，真的只是“有些”。

鲁家执掌无极门多年，根深蒂固，要对付不容易。虽很费了一番功夫，好在，玉南枝误打误撞地却也揭出了鲁平故的大秘密，还算是顺利。只是没想到，最近一直揪着曲兮阁的那帮人，居然做了这么大一场陷阱，不过这陷阱……会不会太大了些？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陷阱成全了玉南枝，令她在武林中有了些名声，羊未已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她为副堂主了。而公子也很赞同这件事，甚至亲自从剑痴那里为她挑了一把极好的剑。而且还嫌本来的剑名不好，自己又重新起了个。

到此，我终于明白了。待看到公子对她说话的表情时，我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跟了公子多年，哪怕他的细微表情我都能猜透。想起之前的种种，我想，那个曾令公子愁眉与醉酒的女子，便是玉南枝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当看着玉南枝在院中舞剑时，我竟是移不开眼了。随即，我告诫自己，我与她不过是朋友，不可徒生妄念。尽管我一直这样警告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去看她，去接近她。但看着公子的隐忍，我又忍不住想成全他们。

一向不爱说话的公子，对着她却是耐心地说起了话。我那个堂弟不知死活地闯进了曲兮阁，我便借他的力，试试公子的真心吧。我将龙灵往玉南枝身前一推，龙灵果然不负所望地想要对公子下毒。就他这两下，莫说公子躲地过，便是躲不过，我也自能解了这毒。

公子，果然飞身来到玉南枝面前，用披风将玉南枝遮了个严严实实，甚至对我起了两分怒意。我轻松地制服了龙灵，面上笑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这么多年来的训练，我想公子也是看不出我的异常的。我始终不明白，公子明明这么在意她，却为何又一直若即若离？

龙丹的到来，的确令我有些不舒服，但也未到愁不可解。我不自觉地来到她的身旁，想要说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想听她说些什么。原来，她也是个可怜人，甚至还要凄惨过我。但我和她一样，我更喜欢做无苦无愁的安歌。她也更喜欢做快意江湖，性情直爽的玉南枝。

我故意拿何常春的事激公子，不想他真被激到了，迅地为何常春牵了桩婚事，还和何常春他老爹谈妥了诸事，逼地何常春不得不娶。我真是有些佩服公子了，便是让我来做，也做不到这样妥帖。不过，公子做的也就止此了。我渐渐明白，或许他的选择是对的。玉南枝的心中，始终牵念着另一个人。

宗主之选过后，我渐渐意识到当日自己一句凭空猜测，或者便是真相。王元对她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还有他与玉南枝比武的时候，虽然只是微微波澜，但我看地分明。加之玉南枝说的话，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到底是怎样的天意，才能迫她至此。

我半骗半哄地借玉南枝的手替公子买了枝簪子，公子甚是喜欢，已是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我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如果，她能与公子在一起的话。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傻？可我不能负公子，我知道，玉南枝是唯一能驻在他心中的女子。

而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婚甚至生子。在自我的感觉里，我觉得，这不会是我的将来。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的预感也可能很准确。我这样想着，事情便也朝着我的想法这样展了。

第一次看着女装的她，真的是惊吓到了我。是惊吓，我也曾想过穿女装的她，但当真正见到了，我觉我还是令愿看到那个身着男装，一身素雅的她。因为，看到这样惊艳的她，我怕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能牵动的，当然不止是我的心。何常春尽管要大婚了，却仍是对她念念不忘。而公子，莫名其妙地了场脾气。而我下意识地便觉得，是与她相关。后来，她突然离开了曲兮阁，尽管我认为她不会是被公子两句脾气就能负气离开的人，但公子还是心急如焚了。

我想，多亏了她的出现，我才能几次看到失态的公子。公子也是人，也该有喜怒哀乐才对。看着公子一时怒，一时忧，我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公子终于变地正常些了。但我，也是担心她的。对方的情势越明朗，就说明与我们直接对上的可能也越大，她怎么也担着副堂主的名号，而且对于武艺方面，确实有些灵性。

公子到底不放心她，去金陵查找武痴的线索，将她也带在了身边。很快，查出了些线索，公子要去北边一趟。却并没有将玉南枝留在金陵，又或者托水一方送她回去，也没有再带在自己身边，而是让玉南枝伴着我。

我是要回毒门血仇的，我有些惊异地想，公子该不会看出我的心思了吧？应该不会的，以他那醋性，若知道我的心思，怎么会放心玉南枝跟我去毒门？就不怕我半途夺了他的美？终于要报仇了，我的心情是复杂的。

如果我知道大仇得报之后，就会离开她的话，我还会选择血仇吗？我不知道。血仇之后，我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却也得不到那应有的快感。我以为，应该是这样的。可待到真正达到目的后，我才现，并非如此。

我有些害怕，有些柔弱，而她，一眼便看穿了。我借着酒醉向她表明了心意，但我又立刻后悔了。我既害怕她拒绝我，也害怕她接受我。前者也好，后者也好，都会令我难过。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真是一团糟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是我的一场噩梦，也是她的。公子失踪，我们匆匆往回赶，却不知这一切都早已被人算计好了。当我梦到那个噩梦时，我害怕地不可自抑，如果注定要死一个人，我希望那个是我。以我之命，换她之命。

我身陷重围，中了毒，我已经恍惚地不知所在了。我感觉身上凉凉的，但我的心更凉，我已经痛地不能呼吸了，但我的心却理痛。我的脑中始终只有一个想法，不可以！她不可以死！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我终于赶在临危前救下了她。

她不停地喊着让我疗伤，其实她应该也知道我根本没有生机了，她只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我奢望地想，或许她也是喜欢我的吧，如果我没有退缩的话，我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我想她记住我，却也不想，想着我的话，她可能会永远也放不下这个心结。

但为了能让她活下去，断了她同死的念头，我只能将这个心结深深地种在她的心中，“以我之命，换你之命，我很开心。玉南……枝，答应我……不要……忘了我……”我终于失了最后一丝气力，我听到她的哭喊声，我真的很想回应她，可惜……已是不能了。

十岁之前的日子，是我的美梦。十岁之后，是我的噩梦。可这噩梦之中，因为公子与她的出现，又令我看到了阳光。只可惜这阳光，到底也没能照亮我的心，只可惜这阳光，不是我能够拥有的。

十岁之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公子，还有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才不算辜负了我的成全。便是重来，我想我的选择还会是一样。或许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