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她却一直避着他们,把跟他们的相遇当成是一场错误。
阮愫屏住呼吸靠近,温热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落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一滴又一滴。
不忍她如此伤心,终于,自从阮愫走进房间,就一直在阖眼假寐的男人搭手,用他有力的手臂将阮愫掴到了床上。
然后,他利落的一个翻身,将哭得满面泪湿的阮愫压到他壮硕的身下,双手撑在阮愫双肩。
“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古皓白口吻坚定的说,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她机会逃开。
分开这几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古皓白也是第一次懂,原来,想念一个人会让人变得疯狂,无力,暴躁,空虚,甚至是绝望。
找不到阮愫的时候,他就总拿苏禹初发脾气。
但其实他清楚,苏禹初其实也不知道阮愫去了哪里。
阮愫根本不想跟他们再产生任何瓜葛,所以才躲了起来。
这样的举措也变相透露了阮愫对古皓白这个男朋友根本没有信心,当有人破坏他们感情的时候,她直接选择黯然消失。
因为,阮愫喜欢了古皓白那么久,从十三岁开始就为古皓白百折不挠的学会发音标准的念howoldareyou,不厌其烦的为古皓白学折惟妙惟肖的纸月亮,古皓白却从来都不知道。
长大后,在北城遇见,她明明给了他那么多次暗示。
在北城的赛摩馆,古皓白见阮愫不顾危险的骑重型摩托车,阮愫曾经说过,“以前我们家是开机车铺的。”
那个时刻,古皓白在暴风雪中情难自禁的将她拥在怀里,也没有懂得她的暗示。
她们家以前是开机车铺的,古皓白第一次见阮愫,就是在那个机车铺。
当时她说了,她希望他想起,后来那个晚上他跟她做。爱,却还要问她,都是什么时候把他瞧上的。
“从你们家以前是开机车铺开始谈起,到大四寒假结束,你从西卢离开我回到北城之后发生的事,所有一切你都全部跟我交代了。这一路你偷偷设计了我多少?”
如今,古皓白知道了具体时间,却不知道具体经过。
“古皓白,你受伤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阮愫哽咽,嗓音发沙,口吻难受,“我们去医院吧。马上去。”
她躺在男人身下,跟他四目交接,他支着健美的手臂,撑在她身上,眸光像两团燃烧的火焰,狂热的笼罩她。
被他充满燥意的阳刚气息囚拘,目见他壮硕的胸肌上紧紧缠了一截绷带,更凸显出那块部位的紧实,阮愫吞了吞喉咙,喉间感到一阵阵的干渴。
可是见到男人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她那股为他心动的原始生理反应又输给了对他心疼的惆怅心情。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有这么多坏人,穷山恶水的,每天什么恶性事件都有,你身份那么高贵,这里这么肮脏,你到底来干什么?根本没人叫你来,你干嘛不在苏城跟桦泰做项目,桦泰的人都拿你当太子爷,公司里百余号人眼巴巴的等着伺候你。
你的好哥们儿韩玺也在,他们韩家三兄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你怎么不在京南多呆些时候,跟他们打牌喝酒享乐……”
冠冕堂皇的指责他的话说一半,阮愫就哽咽了,捂住嘴,不让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嚎啕大哭,可是还是难掩哭声。
分开这段时间对他漫长的想念,跟他重遇时的忐忑,瞬间全部接连袭击上阮愫不堪重负的心。
他知道吗。
离开他以后,她曾害怕自己此生就这么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天天提醒自己,就算她偷偷喜欢他那么久了也于事无补,他这样的阔公子,不会真的跟她这样的平民女结婚的。
可是又是那么不甘心,她为了他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一路勇敢奔向他。
他是她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当她在书上读到这样的句子时,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
她高考毕业阮屿帮她卖废书的时候,她甚至有十几本草稿本里面,什么公式跟英语单词或者文言文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