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莫耽误了爷的正事。徐玠连连挥手,似是极为不耐。
元贞见状,知道这是劝不回来了,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带着弟弟去了。
望着他二人瘦小的背影渐行渐远,徐玠微有些出神。
这辈子,他总不会再教他们的闺女做厨娘了。
说来,这俩小子到底谁是金翡翠的爹,他到现在都没闹清。
当年那老妇死得太快,好些事未曾交代,而金翡翠自个儿又是幼失怙恃,亦不知父母姓名,徐玠倒也替她打听过,只彼时天下大乱,根本打听不着。
总之,好生待他二人便是。
等大事一了,他便会放了他全家奴籍,再给他们寻个正经营生,让老金家从此摆脱奴才的身份,三代之后,亦可读书做官,莫再与人为奴。
想至此处,徐玠便又摇头自嘲。
罢了,这辈子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得他这条命还在不在呢。
咴儿——身畔青骡打了个响鼻,热气喷在徐玠脸上,似是在应和他心中所官。
察觉到他的视线,徐玠立时吆喝一声,青骡行过烟雨楼,少年的锦袍被风鼓荡起来。
伙计摇摇头,管自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徐玠迎风催动着骡子,面上笑意渐浓。
哈哈,瑞林杂货关张了!
那门扉上贴着官府的告示,上头的大红官印已然有些退色。
这是关张了好些时日了。
徐玠觉得痛快极了。
比上辈子一刀子捅死金国小兵还要痛快。
为着避嫌,事发后他便一直不曾往这里来,亦未过问个中内情,而东平郡王最近又忙着抄家,整天屁颠颠跟在潘体乾后头到处跑,无暇与他详谈,徐玠憋了快半个月,今日终是趁空过来瞅一眼。
大快人心!
汤家这回定然再也爬不起来了,而汤家背后那些人,也总要露几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