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光晕昏黄,幽幽照着锦屏。
哭累了,她软软贴靠在他怀里,任他替她除去衣衫,抱进温热的香汤。
他小心仔细的绕过她肩上的伤处,轻柔撩着水,冲刷她滑嫩白皙的肌肤。
已在水里泡浴了许久,她半阖着眼睛,不说话,顺从地任他摆弄。
他拿过巾帕来,替她小心抹去玉臂上的水,“倾城,水冷了,我抱你出来。”
她温顺地点点头,他将她从水中捞起,裹上长巾,抱到了床上,用锦被将人遮好。
他身上锦袍沾满了水渍,月白色袍子上大团大团洇湿的蓝,一向爱洁到极致的人,这瞬却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
他转身去柜中取了伤药,小心为她轻敷。
缠裹好纱带,细心嘱咐:“明日早起还要上一回药,千万莫沾了水。”
她闷闷“嗯”了声,有气无力地靠在枕上,闭起眼睛。
薛晟敛了帐帘,除去潮湿的袍子侧卧在她身边。
“睡吧。”
她倾身靠过来,额头抵在他襟前,手指摩挲着他玉质的带扣,细声说:“爷……”
“嗯。”薛晟应着。
姑娘贴得更近,仰起脸,哭肿的眼上睫毛轻轻的颤。
“您能不能,像昨晚那样……对我……”
他手掌顿在她柔软的鬓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推开锦被,令他目视自己耀眼的纯白。
纤细指尖按在他肩上,用水意淋淋的目光望着他。
她忍着羞,忍着冷,哽咽着说。
“我想记着您,记得清楚些,记得久一点。”
“爷与我——”
“欢-好吧……”
她扶着他的肩,柔嫩湿润的唇
软软贴上他的下巴。
微凉的肌肤映在帐内朦胧的光下,像玉塑的菩萨染了冷月的清晖。
薛晟拥住笨拙缠上来的姑娘,沉沉的叹了声。
胸腔里那抹似有所无的撕裂感,越发清晰。每每想到她,除了喜悦,也有浅漫的痛。
从未体验过的心绪,从未尝试过的滋味,他觉得陌生,却也安然领受。
他掌心收紧,用力掐住姑娘细腰。
她僵硬得不敢动,仰头软声低低的喘。
薛晟垂眸看见她雪白肩上的那几道痕。
他发狠了些,让姑娘摇着头哼泣。
他紧扣住姑娘的手掌令道:“睁开眼睛,倾城。”
“看着我!”
姑娘眼底都是淋漓的泪,眼前模糊一片,瞧不清男人冷峻的脸。
他掐住她的下巴碾过她受伤的唇,俊颜近在咫尺。
“记着我,不止要记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