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颔首:“敬王殿下。”
待两人进了书房,这才提着食盒离开。
书房内,宣明繁搁下笔,便听荣王微冷的声音响起。
“方才进门时,遇见淑妃娘娘。恕臣直言,书房重地,后宫嫔妃不该随意出入!”
宣明繁面色清淡,端过手边的青花茶盏,喝了一口才发现君山银针换成了能败火的金银花茶。
想到这是宁湘的杰作,他动了动唇:&ot;并非随意,是我让她来的。&ot;
荣王滞了滞,面色不虞,“但女子频繁出入书房,有干涉朝政之嫌,皇上慎重。”
“无事,我相信她。”
荣王忍住拂袖的冲动,说起来意。
“有关青羊县水患受灾情况,想必丞相已上禀皇上,此去青羊赈灾,臣愿意首当其冲,为皇上排忧解难!&ot;
宣明繁坐在上首,指尖摩掌着杯盏上的纹路,声色温和:&ot;青羊县水患未过,灾情复杂,皇叔是股肱之臣,不宜涉险。&ot;
荣王显然猜到他会拒绝,继续道,“灾情险要,臣又如何只周全自身安危,置受苦的百姓不顾呢?&ot;
“朝中后起之秀不乏能力出众的佼佼者,皇叔年轻时南征北战,留下许多旧伤,如今还是安心休养的好。”
他的语气平淡亲和,一字一句分明是晚辈的关心,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自从沧州兵权一交,宣明繁就有理由不让他离京了。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打回。
荣王心中犹疑,莫非是被他看出了什么?
他去不得,另外有人总去得,使了个眼色,身旁的
宣明晟心领神会。
“臣弟愿意一试。”
宣明繁抬眸:“你想去?”
“臣弟自知初涉朝堂,经验不足,但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臣弟亦义不容辞!”
目光落在宣明晟身上,宣明繁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弟一眼。
以往总觉得他尚年轻,不足以独当一面,自及冠以后,倒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
宣明繁亲情缘淡漠,对这亲弟弟也没多少情分,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何况宣明晟也没开口求过什么。
既只是运送粮饷,青羊县有知州坐镇,也不需宣明晟多做什么,他便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
夜里回寝殿,说起宣明晟自请前往涿州,宁湘都不禁惊讶。
“这位敬王殿下素来寡言少语,竟向皇上亲自开口去赈灾?”
“倒也不足为奇。”宣明繁姻熟的抱起摇篮里的宣从一,眉眼含着柔意,”他已及弱冠,又封了王开了府,不是当年碌碌无名的三皇子了。”
她一愣:“你是说敬王有野心?”
他点点头:&ot;同为大梁皇室子孙,谁又甘心屈居人后。&ot;
“那岂不是要处处提防着?”
“这朝堂上下,谁不是如履薄冰呢,以他眼下的能力,还做不了什么。”
哄睡了孩子,曲嬷嬷带着今日新做的小衣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