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远秋喜欢方便携带的银钱,胡掌柜还特地拿了两张二两面额的银票给他。
林远秋还赶着回私塾呢,所以收好银票后就准备跟掌柜告辞。
胡掌柜忙摆手道,“小友等等,我这儿还有几幅画想让你舅公帮着画呢!”
几幅画?啥画?难道又是定制的单子?
林远秋正想询问,却见胡掌柜已快步跑到隔间去了。
不多会儿,就见他一手提着两个包袱出来了。
胡掌柜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很快打开一个包袱道,“这里是颜料和砚台笔墨,那金粟纸待会儿我一给你。”
林远秋一听金粟纸,便知要画的又是菩萨画像了。
果然,就听胡掌柜接着说道,“前几日,铺子里又接了四幅菩萨画像的单子。喏,这三个包袱里的,是授儿娘娘的颜料和笔墨,还有这个,就画和先前那张一样的菩萨。”
这副画像就是那日吕员外老娘收到菩萨画像十分满意后,又新定下的,说是准备当作生辰礼送人。
林远秋知道,授儿娘娘就是送子观音,一般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妇人,都喜欢在家里挂上一幅。
听到工钱依旧跟前面一样,全都是五两银子一幅后,林远秋自然毫不犹豫的全都接下了。
五两银子一幅,四幅就是二十两,再加上用剩下的笔墨和颜料都归自己。所以,这样的好活计,只要林远秋不傻,肯
定会接啊。
见林远秋点头,胡掌柜心下松了口气。虽知道对方大概率会接了这活,可在没定下前,他还是忐忑的。毕竟这菩萨图,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画得这么合人心意的。
林远秋打开书箱,把四个小包袱全都放了进去。好在那会儿买书箱时,自己特地挑了中等大的,不然这会儿肯定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胡掌柜一共数了八张金粟纸出来,算是一幅菩萨图给配了两张纸的份额,若是糟了纸,不够的话,那就得林远秋自己买了。
付了二两银子的押金,两人商量起了交画的时间。林远秋算了算,这些画自己只有等回到家后,一个人时才能画,而离旬假还有六天,加上两天旬假,然后再给自己宽裕上几天,最后林远秋定下了半个月后交货。
胡掌柜一听,忍不住掐住自己的腿肉,好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还以为最起码得等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呢,没想到只半个月就够了。
等等,自己可别高兴太早了,这娃儿给错了时间也不一定,毕竟画画的可是他的舅公呢。
等林远秋匆匆赶回私塾时,周子旭手上的千字文只剩下最后的两页了。
见林远秋回来,他忙开口催到,“林兄,这会儿离上课还有些时候,你快些抄,这样明日咱俩就又可以去书肆结算银钱了。”
自从上次县试请了醉香楼的饭菜后,周子旭对抄书挣银子的事更加上心了。也是,自己挣来的银钱,花起来才舒心嘛。何况,打从周子旭开始抄书后,家里祖父祖母可是逢人必夸,夸他懂事,夸他是家里的小乖孙。
这让周子旭更加干劲十足了起来。
林远秋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好友加同窗,对他这几日似流水线抄书的安排忍不住想笑,这人怕不是忘了,除了抄书他们还有念书的事要做吧?
两人不愧是已相处了近一年的好友,对于林远秋的面部表情,只一眼,周子旭就能猜出个不离十。
所以,林兄这是想说自己本末倒置吧?
周子旭有些不服,“不是林兄你说的,说抄书既挣了银钱又便于记背书上头的文章吗?”
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周子旭又接着说道,“林兄,咱们抄了这么久的千字文,应该换换了,我看不如这样,等明日再向高伯拿书抄时,就换成晦涩难懂些的书好了。”
周子旭觉得,千字文,百家姓,还有三字经这些太简单,再接着抄这些,实在太没意思。